贺熙华赶紧道:“回娘娘,臣与陛下至今清清白白,断无苟且之事。”
“看你那点出息,”贺太后恨铁不成钢,“你啊,要成大事,面皮这么薄,怎么能行?你看大郎,就算是荒唐到非青楼女子不娶,也都是振振有词,并无半点局促。都如你这般,什么都未做,先搞得心虚气短,让人家抓住把柄,倒还不如坐实了。”
贺熙华尴尬无以,顾左右而言他,“堂兄出塞,可是与那白雪词有关?”
“那秦淮歌伎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历,如今已杳无踪迹,大郎找了一阵子,也便罢了。”贺太后叹道,“恐怕是凶多吉少,也不知是不是哪家的瘦马,挑拨得他们父子失和,也算是得偿所愿。”
贺熙华蹙眉,“是么,此事蹊跷得很。”
贺太后叹了声,“当年让你进宫,你却跑去科考,让你留京,你非要外放,如今阴差阳错,到底还是你与皇帝有缘。皇帝晨间与哀家说了,要借崇泰与先前刺客之事,命诸王将子侄送入宫中抚养,他虽未明说,但似乎是在为以后打算呢。”
烈祖开国时曾对男妻制也进行了修正,废除娶男妻者不得袭爵和继承家产的陈规,却添上了一条“任何人若是娶了男妻,则不能纳妾”的法条,被后人看作向文圣皇后剖白心迹的惊世之举。后来尽管接连有人奏请废黜此条,却一直碍于祖宗家法而未能成功,现如今却是大大方便了轩辕曜,也算得祖宗阴德了。
贺太后还欲说些什么,就见轩辕曜的随身太监守让在殿外抓耳挠腮,心中暗自发笑,却又肃了神色,对贺熙华提点道:“近来大将军那边,哀家会着人留意着。只是近来,他与你父子生了嫌隙,也不常入宫。大郎失宠,远赴边塞,他近来行走都带着叶氏所出的三郎、五郎,到底是上不太台面的东西,近来日日在堂兄那挑唆,逼着他进九锡呢。皇帝对你的情意不似作假,但你千万记住,以色事人者,能得几回好,贺家这景况……你不似哀家有父兄扶持,到底还得靠自己,多办几件漂亮的差事,方能长久。”
贺熙华干巴巴道:“侄儿省得。”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就见守让殷勤地迎上来,“陛下请大人直接去清思殿。”
贺熙华点头,“有劳带路。”
“贺大人,”守让边走边压低声音道,“方才陛下专程去了一趟中书省,和几位宰执小坐了一会。”
“哦?”贺熙华笑笑,却不多言。
守让见他寡言自持,心中暗怪自己多话,将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也便讷讷不言语了。
“你日后跟着陛下,切记谨言慎行,”贺熙华温声道,“陛下的一举一动,对任何人都不要随意泄露。须知窥伺帝踪,是可以杀头的重罪……今日你告诉我陛下去了中书省,他日换作赵大人、叶大人甚至大将军,你又该如何呢?”
守让吓得面如土色,连忙就要跪下,贺熙华轻轻一托,“公公是内宦,不必对我行此大礼。”
他又从袖中取出个沉甸甸的荷包,转手递到守让手中,“刚刚恐怕是我危言耸听了,公公勿怪。”
守让哪里敢收,又听贺熙华道:“就当是我贿赂公公好好伺候陛下的吧。”
到了清思殿正殿时,桌上已摆了两三样小菜,数个宫人脸色铁青地站在一旁,贺熙华辨认出似乎是殿中省尚食局的,又瞥了眼桌上的菜色,忍不住摇头一笑。
“贺大人。”周俭昌今日也在,见了他自然亲近,“听闻大人要去广州,小的本想跟着一块去,陛下却说小的不能凫水,将小的留下了。”
观其气色不错,贺熙华欣慰道:“你可不能走,你若是走了,陛下身旁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岂不孤单得很?也少了在民间的耳目口鼻,岂不是耳不聪目不明?”
“说的不错,”轩辕曜从寝殿出来,头发微湿,竟像是刚刚出浴,“若是没有周叔,朕如今就连长安西市景寺大火都一无所知。”
贺熙华躬身行礼,轩辕曜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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