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梵不忘,”他侧首看着身边的人,“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梵不忘一身云雪长衫,站在一侧,这般场景,一如以前,两个人似乎没有分开过。
他缓着步子走了过去,手轻敲了下林纪年的额头,“怎么,如今胆子废了,连师父也不叫了。”
他下手力道并不重,在这昏黄的灯光下,反而带着格外宠溺的味道。
林纪年手在被敲的地方摸了几下,看了他半晌,问道:“那以前……那些世界,你想起来了吗?”
梵不忘看了林纪年一会,不知道想起什么,半晌才淡淡的嗯了一声,道:“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林纪年闻言,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他倏然向前一步,亲在梵不忘唇角上,坏笑道:“那师父,”这般语气,一如少年时,“我这样叫你,你该怎么回应我?”
梵不忘的瞳孔一深,看着这张带笑的脸,手指在他唇边轻轻的按了一下。
“你想如何回应?”
林纪年有恃无恐的望着他:“师父是身份转变的太快,所以一时接受不了?”
语气有点挑衅。
“嗯?”梵不忘觉得这个小徒弟越发无法无天,他伸手捏起他的下巴,覆在林纪年的耳边,小声道,“为师是怕你,接受不了。”
说完,他捏着林纪年的下巴,吻在他的薄唇上。
千年的时间,如黄梁一梦,如今再见故人,总有一种不切实际之感。
梵不忘当年为了九州安危,以身祭海。东海所生的所有怨念都聚集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堙灭与此,灵魂粉碎成数片,入不了轮回。
而他唯一的徒弟傅无书失踪了许久,再次回来时,列了个法阵,以血为媒,强引东水。
将梵不忘的命运与他绑在一起。
他的魂魄,被活生生的撕成数片。
两个人魂魄都不完整,又带着东海的怨念,每个世界都无法求的完美的结局。
桌子上的灯火不知何时灭了,只有月色在窗边冒了个尖。
梵不忘白衫微乱,“疼吗?”
林纪年呼吸微重,墨发铺满床榻,他喘了一声,脑子不甚清明:“什么?”
“当初……”梵不忘半敛着眸子,挡住了眼睛里的心痛,“灵魂割裂的时候。”
林纪年听出他声音中的伤痛与自责。
他摇了摇头,接着一手撑床,半起身,吻在他的嘴唇上。
当初灵魂割裂的痛苦,如何也赶不上亲眼看着梵不忘投身入海的痛苦。
“不痛。”林纪年说,“想起你还活着,我还能抱你吻你,就觉得也不过如此。”
梵不忘说不出话了,只是抬手将人拥入怀里。
他暴虐的想把人揉进血肉里,两个人再也无法分离。
却又担心怀里人受一点疼,最后那点戾气只能变成温柔的亲吻。
林纪年攀着他的脖子,轻声道:“梵不忘,我不是当初十六七小徒弟了,我成年了。”
当初的徒弟已经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
他觉察到梵不忘的身形似乎僵了一下,接着眸中雾气升了起来,迷乱中,他看到道那道云雪外衫漾起褶皱,又堆积在身侧。
他在沉重的亲吻里,被翻过身子,黑衫几乎要在肩头挂不住了。
最终。
那雪山的仙客,摘了三月的桃花,染红了无边春色。
……
林纪年再次醒来的时候,榻子上已经没有了人。
他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和一只白鹤来了个大眼对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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