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进来。此一事实,更加证明了上次在他生病时照顾他的人就是徐阑无疑。
徐阑背对着凌珏费力地想拔开金疮药的瓶塞。凌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背影,却突然有一抹显而易见的血色跃入了他的眼帘。
那是越来越明显的血痕,可见徐阑的后背还在不停地往外渗血,即使他此时披了件外袍,可也完全遮挡不住他的血痕。刚刚温毅然那一道鞭子用了多少的力量,没有人比观察力敏锐的凌珏更清楚了。
那一抹红色渐渐在凌珏眼眸里蔓延开来,让他漆黑的眸色变得猩红可怖,可当徐阑转过身来之际,凌珏的眼眸又恢复如初。
“待会别动,我会尽量轻一点。”徐阑俯下身,一手用丝帕小心地沾着药粉,一手轻轻拨开凌珏的衣衫。
徐阑还特意停了一会,因为他以为凌珏肯定会挣扎不断,却没想到凌珏出乎意外地没有反抗。
凌珏凤眸微翕,遮住了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光芒。
他知道徐阑外袍上的伤必定还在流着血,他知道徐阑的疼痛感必定不会比他要少,他知道徐阑刚刚明明是可以拉着他躲开温毅然的攻击的,可徐阑并没有这么做。
而徐阑没有这么做的原因,却并不是为了给他留下一个多么好的印象,而仅仅是为了让温毅然的责罚可以重一些。
按照景国的律法,在皇宫内擅自动武仅仅杖罚十下,可若是伤到皇子,那就完全另当别论,伤及皇子需要杖罚整整一百二十下!
如此严重的杖罚下来,受刑之人即使没有当场重伤,恐怕也要整整三个月不能走路。
凌珏的手不可遏制地微微动了一下。
“是我弄疼你了吗?那我再轻一点。”徐阑用细绢替凌珏的伤口包扎好,因为处理伤口的关系,他离凌珏很近,甚至有些微热的气息喷洒在凌珏颈侧。
凌珏身上的伤被徐阑一一上了药,除了刚开始被偷袭的那一下,凌珏其实伤得也不算很重,因此徐阑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就替凌珏的伤口止住了血。
满室的寂静中,不知为何,凌珏突然想起徐阑之前警告温毅然的话,徐阑说:以后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欺负他……
“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徐阑将金疮药放在凌珏床榻侧边的柜子上,脸上有淡淡俊朗的笑容。
从始至终,凌珏没有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向他道过半句谢。
徐阑穿着被血洇湿的外袍进来,又穿着被血洇湿的外袍出去。他赠人以玫瑰,玫瑰花枝却早已被人扔掷在尘土中,无人问他伤口还疼不疼。
凌珏紧紧握着刚拿在手里的金疮药瓶,他缓缓闭上了眼睛,瓶口上还留着徐阑残余的温度。
此事过后,温毅然因欺凌凌珏而被打得几欲残废的消息迅速不胫而走,宫内其余皇子和外戚子弟为之愕然。很快,凌珏的住处再也无人造访,变得门可罗雀起来。
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纨绔子弟再来找麻烦,凌珏清净不少。这一天,趁着夜色,他悄无声息地出了住处的门。
凌珏一路藏匿身息,绕过所有人,来到一处偏僻之处。四下无人,他停在一棵枯木前,右手伸进树木侧边一处小洞里,拿出一团小小的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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