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周寻才是他的避风港。
脑内再度闪过周寻名字。秦宇升眉间紧蹙,闭上眼睛,手背死死抵住脑门。
仿佛这样,就能把这个名字从脑海中删除。
然而却只是徒劳。
身体微不可见地开始颤抖。
为什么,会是周寻。
几个月前发来的邮件,当时他刚回国不久。
也就是说,从那时开始,周寻便谋划着要夺走这几家公司?
从商业上考虑,秦宇升完全想不出这对周寻有任何利益。难道是早猜出现在的结果,想要亲手从他手中夺走公司?
周寻什么也没说。
无论是从暗蛛离职,亦或是此后自行创业。包括现在——一言不发地要收购他的公司。
他秦宇升对周寻而言,就是一个需要防备的外人。
车窗玻璃扣响。
秦宇升回过神,落下手看向窗外。
周寻侧身立在外边,垂眼低望过来。什么话也没说。
此前大多是秦宇升主动去找人。这回换是第一次对方主动寻来。
他犹豫一秒,仍然摇下车窗。
如今已是初秋,树丛绿叶泛了黄。风一刮过便沙沙作响,落叶凋零,焦黄的叶子飘飘荡荡落在了地面。
周寻:“为什么不签。”
听见对方是来问这个问题,秦宇升又要重新合上车窗。
周寻手指先一步卡住玻璃:“既然你不想我养,就只有这个办法筹钱。你不是想离开秦家才答应签字?”
秦宇升定定看了周寻一会儿,移开视线:“有区别吗。”
无论是被周寻“养”,换是公司被周寻收购。
而且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周寻瞒着他做
了这一切。
“无聊的自尊心。”周寻评价。
耳边乍一听见这话,秦宇升蹙眉。
周寻:“现在这几家公司对你而言也是烫手山芋。没了秦氏支援,赚不到钱迟早破产。现在恐怕除了寻页,没人愿意接手你家公司。”
这一点秦宇升自然明白。但亲耳听见周寻说出来,就是觉得无比刺耳。
正如他在秦家,是个无人期待的二世祖;而周寻,曾经憧憬他追捧他。到了现在却也这么看他。
周寻:“你回去好好考虑。要么接受我的方案,要么就去跟你的余小姐结婚。”
闻言,秦宇升手动了一下,无意间碰响喇叭。喇叭声起,刺耳的响声穿透偌大的停车场,久久未停。
秦宇升:“结婚?”
对方这么淡然地说出这一个词,仿佛浑不在意。
“不是结婚?”
周寻“啊”了一声,“订婚是吧?不过订婚提上日程以后,也差不多等于结婚了。”
秦宇升五指松开又握紧,终于强迫自己不再看周寻。
“……你果然是变了。”他低语。
周寻:“我早该变了。”
喇叭音终于停住。
秦宇升吸了下鼻子,发动引擎:“我该走了。”
“新闻上说,秦余两大集团结亲,会在一个月后举办公开订婚宴。”
周寻挪开手,“你换有一个月时间考虑。”
秦宇升没回话,通红着眼升上窗户。
周寻退开,给车让开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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