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错了。”
除了道歉,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本来小选可以在他的呵护下养猫、种花草、画漫画,在自己的宠爱下过得很好,可是就是因为自己的种种愚蠢才会让小选遭遇今天这样的事。
林丛选打开了门,听到陈最向他道歉他僵住了,他犹豫了一下,声音很轻,他说:“爸爸说,如果一个人因为同一件事向你道歉三次的话,那么他肯定是在认真向你道歉,小栩,我已经不生气了,你别再道歉了。”
其实,他昨天看到陈最虚弱地躺在床上那一刻就已经不生气了,他甚至很懊悔,他不该生小栩的气。
陈最急切地想要反驳,但他看林丛选一副有很多话想说的样子,强忍了住。
林丛选握着门把手,理了理自己昨晚想了很久想说的话才转过身面对着陈最,他不敢去看陈最,垂眸盯着陈最大衣上的一颗纽扣,看了很久很久他才鼓起勇气开了口。
“刚才那个阿姨其实说得很对,我很傻很笨。”
陈最肝肠寸断,慌忙截断他的话:“没有,你不笨,你很聪明。”
林丛选没有理会,自顾自说着:“我知道我很笨很傻,你和阿姨叔叔还有宜皖都觉得我需要被照顾,而且因为爸爸、救了叔叔,你们也很愧疚,所以、你们都对我很好。”
“我不仅笨,我还很坏,结婚是我要求的,你跟我结婚了,我却还生你的气。我气你不喜欢我,气你和我结婚是只是为了余琮的死来惩罚我,所以我选择了离婚搬来这里。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又放不下你。”
“我知道你因为余琮的事对我有一点点愧疚的,你搬来了这里,你给我做早餐、送我画册、给我送盆栽,你想弥补我。可是我、我害怕你哪一天你对我不愧疚了,你就会永远离开我了,所以我不要你的东西,我希望你永远愧疚。”
林丛选说到最后捂着心脏开始抽噎,已经语无伦次。
当他真正离开陈最,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他的平淡从容都是伪装出来欺骗宜皖,欺骗叔叔阿姨的假面孔,他其实每天晚上都会抱着馒头默念陈最的名字,一千遍一万遍。
那天在楼下,宜皖小心翼翼说:“陈最因为余琮的事对你很愧疚。”
然后第二天陈最就搬过来了,当他发现陈最放在他家门口的“奶黄包”和早餐的时候他疑惑了很久,然后他懂了,这是陈最在向他表达愧疚之情。他生病的时候陈最一定也是因为愧疚所以带他去公司,给他做饭,给他买画册。
这个时候的陈最对他像高中时一样好。
他想吃陈最做的早餐,他想收下陈最送他的画册,但是他又害怕陈最不愧疚了以后就不再对他好了。他卑鄙地多享受一段时间这种陈最的温柔,所以他就假装不稀罕,假装不知道陈最住在楼上。
可是当他昨天晚上看到小栩虚弱地躺在床上瘦得形销骨立的模样,他悔恨地快要死掉了,看到小栩手心一道道狰狞的伤口他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跟小栩说“我不生你的气了”。原来愧疚感会将一个人折磨成这样吗?
这三年来陈最第一次见林丛选一次性流利地说这么多话,他僵硬着躯体努力维持理智拼凑了很久才理解了林丛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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