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一晚上起床后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他一直控制着少吃安眠药,不好买,药店每次只能买一颗。
上回高朋找别人帮他攒了一小瓶,他也不敢经常用,那玩意儿对脑子有损伤,能不吃就不吃。
今天晚上的失眠,他知道跟元泽有关。
每一个新闯进他的生活里的人,都会让他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不安,说不清是为什么,有时候这种不安能消失,有时候也会愈演愈烈,只有靠自己慢慢熬过去。
一只黑白花的小猫从花台里蹦下来,踮着脚来到他身边,歪着头蹭他的腿,“喵呜喵呜”地叫。
“米酒,你怎么也不睡?”林千星把腿摊开,让小猫趴到自己腿上,用手轻轻地抚着它的背,“哦,对了,你是夜猫子。”
“么么,”林千星低着头凑近,自己鼻尖上去点了一下米酒的鼻尖,又凉又滑,双手张开拢着米酒的身体掂了下,“肥米酒,江然把你养这么胖。”
他抬起米酒肉呼呼的小爪子,在软软的肉垫上轻轻一捏,小猫又弯又尖的指甲露了出来,“等他回来,让他给你洗个澡剪个指甲。”
掂完后把米酒圈进自己胳膊,细长的手指弯曲,轻轻地给它梳着毛。无端地想起有个人靠在自己怀里,很乖很无助的样子。
一人一猫,在薄雾渐渐散去的清晨,安静地呆坐在青石板铺成的小台阶上。
......
当元泽在沙发上醒来的时候,晨光已经透过小阳台照了进来。他迷蒙着睁开眼,抬起手挡了下透亮的阳光,躺着伸了个懒腰,带起来的微尘在丝缕的光线中飞舞。
他想了两秒钟,忽然回过神坐起来,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没牙刷、没毛巾、没干净衣服、没洗澡......赶紧去卫生间,挣扎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洗个澡,大夏天的,昨天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的味儿简直了。
可洗了也没衣服换,元泽捧一捧凉水抹了把脸,低着头往外冲。
不管宿舍里那对儿鸳鸯现在在干嘛,都得立马回宿舍一趟,刷牙洗澡,然后把行李收拾了搬过来。
元泽刚走出小楼就被坐在台阶上的人绊了一下,没洗澡的人没有形象,也不在乎形象,烦躁的声音脱口而出,“挡什么路?COS土地爷呢?”
小猫受到惊吓,从林千星怀里蹦了出去。
林千星睡眼惺忪地扭头,只看到了两条大长腿正从身边跨过去。
他好不容易才浅浅地眯瞪了一小会儿就被撞醒,米酒锋利的爪子在胳膊上留下了几道红印子。
林千星一肚子火想发,可还没来得及,那人就已经开了院子门出去了。
也不关门,院子门大敞,巷子里的嘈杂涌了进来。
林千星两根手指使劲捏着眉心,看着元泽消失在门口:这TM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个欠收拾的玩意儿?
咽下这口气,林千星站起来,活动一下僵坐了很长时间的腰,去把院子门关好。
欠收拾的玩意儿没半分钟又折了回来,一把推开门,把正打算关门的林千星撞了个踉跄。
元泽瞪了他一眼,去小花台边把小单车拎了过来,跨坐在车座椅上,院子门里面有个小斜坡,冲一把刚好出门。
脚在地上使劲一蹬,踩上脚踏板,单车纹丝不动。
元泽身子一歪,脚重新撑在地上,皱着眉回头看去。
车后架被人抓住,林千星下巴仰起,桃花眼眯着,嘴角挂着一抹促狭的笑,“一大早火气这么大?要不要我帮你消消火啊元泽?”
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垃圾堆味儿的元少爷思维比电线杆还直,一点弯儿不拐,顺着林千星的话往下接,“放手,我TM没刷牙没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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