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泽从门外探出半个身子,环视着这个小院子。
院子还挺大,正里间是一栋三层的小楼,红砖墙、挑高黑色大门,二楼和三楼都带着半圆形铁艺小阳台。
院子里的葡萄藤浓密葱郁、墙边搭了一整圈小花台,花台里的吊兰、多肉、矮牵牛和指甲花都长得生机勃勃。靠左边撑着一把红白相间的超大太阳伞,伞下面摆着一套藤条桌椅。
挺好个地方,按这面积算应该值不少钱。
“嫌破给我滚蛋,”林千星几大步走了出来,“别在这儿抽烟,熏着我花儿了。”
“千哥,我话没说完,”月月故意吐个烟圈,呵呵笑着,“这条巷子,除了你这儿,都破地方。”
......
元泽做好检查房本的准备了,却发现林千星手里依然只有那张纸和自己递过去的笔。
唯一跟刚才不同的是,林千星的鼻梁上多了副眼镜,金丝边、很薄的镜片,从侧边看有两道不明显的光圈。
这么一副眼镜戴在林千星脸上,像滚烫的地面被“哗啦”一声浇了一盆冰水,冒两秒钟寒气,最终还是挡不住那份烈。
林千星停在元泽跟前,两人之间隔着一道突出地面的木头门槛。
他曲起手指抬了下镜片,低头继续认真看《知情书》。嘴里含着薄荷糖,脸颊鼓出一个小包,像小孩儿嘟起嘴巴在赌气。
“千哥,就这张破纸你弄这么郑重干嘛,还专门戴个眼镜看。”月月吸了一大口烟,把烟头在地上摁灭了,随手插进小花台里。
元泽看了月月一眼表示赞同,换了个支撑脚,沉默着等林千星看完一面,再翻过来,研究另一面。
浑身上下更热了,挂在腰胯的高仿皮带一点不透气,弄得腰上一圈汗,元泽把腰间的衣服往外拉了点,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急躁。
“要不你先把笔给我,我一边问你问题,你一边看?”
“嗯。”林千星把笔递过来。
这人是不是傻啊?我在催你快点你没听出来?谢谢你没来一句“看完了再问”。
元泽无奈接过水性笔,“门牌号?户主?几个人住这儿?”
“门牌号在你头顶上,户主你刚知道了,林千星。”林千星皱着眉,从《知情书》上掀起眼皮看他,好看的嘴巴里冒出一股清冽的薄荷味儿。
“几个人住?”元泽捏着笔在登记表上记了几笔,停下来等他。
......
“几个人?”元泽笔停在登记表上,叹了口气,眼神从墨镜上面跳出来看着林千星。
后者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在想元泽的问题还是压根没听。
......元泽捏着笔的两根手指紧了下,指尖又红又白,再使点劲笔就会断掉,或者给砸地上也行。
这位大爷,您能不能快一点,不识字儿还是听不懂人话啊?我一天登记10户,要个个都像您这样,我这一天8小时就耗过去了,我还以为一两个小时就能搞定走人呢。
裤兜里手机震个不停,元泽大腿都快被震麻了。
早上5分钟的岗前培训,社区老大姐特意说了,上门人员代表社区形象,与群众沟通的时候态度要好,既要客气又要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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