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郡王宫昨日发生了一场大火,据说是有太后宫的宫女因偷东西打翻了火烛,烧毁了东南方近半数的宫殿,太后受了不少惊吓,连夜叫回吴涯问责了。
因而余县只剩下吴渠一人坐镇。
自他一年多前从邺京回到三郡后,丢了只胳膊,多被朝中人猜忌排挤,太后只安排他一些闲暇无用的差事,除了余县这一股水师之外并无实权,于是整日饮酒解闷,本就宽大的身型益发肥胖。
酒到酣然,吴渠觉得身上的铠甲禁锢,想给解了,忙被身边的人拦了下来:“大人万万不可如此,眼下是战事正要紧的时候,启军大营就在五十里之外的地方,大人已喝了不少酒,若是大帅与二帅回来再见?了大人将铠甲丢了,到时又得斥责大人。”
“老子管他们!”吴渠将铠甲朝他扔去,醉意冲天地骂道?:“魏绎这么多天都没敢派一个兵来探消息,就是心根子惧怕咱们,又?岂会突然攻城?”
“再说了,攻城又怎样?城中的那些兵只听大哥的,我又?使唤不动,真打起来了关我鸟子事!他们去宫里,让我一个人在这守着……我、我就是一条看门狗!别人咬上门来,我顶多也只能自个拿命咬回去!现在我连摘个盔,他们都不乐意啦?不乐意最好!最好哈哈哈哈哈——”
吴渠戒了色,独好喝酒,这?一年来脾气变得暴戾不少,醉酒后便愈发变本加厉,常说胡话,下人们经常是被他又?打又?骂,也不敢再多说相劝。
卸去了这?身载满吴氏荣耀与光辉的盔甲,吴渠倒在软毯子上,觉得舒坦多了。
很快,他便酣然睡去。
梦中不知所云,吴渠微张着口,鼾声如雷,睡得是不省人事。
“大人,大事不好,启军攻城了!”一将领冲了进?来,欲叫醒吴渠。
“打!打、打得好哈哈哈哈哈……”吴渠尚在梦中。
那将领拿剩下一大缸酒坛浇醒了他,吴渠鼻子里吸了酒,被呛得清醒了过来,眼前又?是一番头晕目眩,正要开口骂人,就听见了外头的杀喊声。
“大人,魏绎亲自带兵三万,已聚集在西城门外了!”
127# 猜忌 或许,他该是真正的皇。
偷袭!
上万轻骑紧跟投石车之后, 挥剑长驱直入,余县西城门失于防守,不出半刻钟便被?攻破了。
吴渠赶到之时,人坐在马背上仍是天旋地转, 隐约看到魏绎在众将之中厮杀, 拔剑大?喊了一声“启帝在此!”, 剑又没拿稳,“哐当”掉了下来, 吴军顿时阵脚自乱。
周围的骑兵一字排开?, 魏绎在城头高处,寒光俾睨吴渠,猛地勒紧马头, 朝吴渠奔杀过来——
“一年多不见?了吴大?人,还望能念及邺京恩情,手?下留情啊。”魏绎嘴上说着有情面?的话,剑却砍得分毫不差。
吴渠大?惊, 冷汗涔涔而?下,没接住一招,便狼狈地翻身落马,所幸边上的护卫簇着他边杀边退, 才将他保了下来。
仅凭西城门的这支军队,如何抵挡得住凶猛的启军,吴渠这才算从酣梦中醒了,仓皇地握住身边护卫的手?臂,哽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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