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钧正声,压过郝顺的狡辩:“皇上,臣要控诉的第三桩罪,便是他包庇林殷余孽,姑息纵容,甚至养在内宫避人耳目!郝顺是内府总管,只怕他在宫中窝藏的余孽,还不止一个刘娥!殷亡了不过七载,谁知他保下林荆璞,是不是念及旧主,意在复殷!若只因蒙了圣恩,贪污枉法皆可恕的话,那么妄图动摇国基,其罪更当斩!”
郝顺听不见他人说什么,辩驳不过,两眼发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皇上,老奴着实冤枉啊……”
魏绎的脸色已沉得没边,他低头看向郝顺,眼底又生出笑,弯腰去搀他。
郝顺见主上还是顾及情分的,心安不少,拼命吞咽口水,此时抓着魏绎,像抓救命稻草:“谢皇上,谢皇上……”
可不想魏绎的手一松,他肥胖的身躯陡然栽在地上。
紧接着,魏绎拎起将那枚玉佩,便劈头盖脸地往郝顺脸上狠狠砸去——
郝顺右眼一阵剧痛,眼前除了一片鲜红,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万分惊恐地捂着鲜血淋漓的眼珠,哭天抢地道:“血……血,是血!皇上……老奴,老奴冤枉啊!救,救……”
魏绎滴血不沾,理了理龙袍:“冤枉之语,还是等公公他日托梦,再跟朕说吧。”
013# 细腰 “跟朕泡鸳鸯浴。”
今夜过后,郝顺败得糊涂彻底。
这会儿魏绎驱散了左右侍从,正独自待在天沐池中洗浴。
热气氤氲,使得他头昏脑胀,奈何他心情不佳,实在懒得动弹。
外朝势大,内府是他不得已的依仗。郝顺此番败了,也等同于他输了一招。
思忖之间,忽有人在岸边触碰了下他的肩。魏绎警觉,未及看清,便迅疾抓过那人的手臂,过肩一抛,将那人毫不费力地仰摔入了温泉之中。
水花四溅,林荆璞狼狈地从水底挣扎而起,吐出一口浅白色的花瓣水。他不谙水性,所幸是这温泉水浅。
“是你?”
魏绎已解了他的禁足,虽说天沐池离衍庆殿不远,可他难得能主动来见自己。
魏绎不由将肩胛舒展,修长结实的双臂靠在了岸上,水纹波动,映着他小腹的深弧。
“皮痒了,想跟朕泡鸳鸯浴?”
林荆璞擦了擦脸,又吐出几口温泉水,将湿发都捋到了耳后,没正眼看他,才哑声道:“时机已到,我来与你推心置腹。”
“时机已到?”
魏绎顿时想到了什么,冷戾笑着,忽从水中起身,拽过他的手腕,一个侧身将他压在了池中山石之上。
杀意在水汽中滋生扩散。他不让他逃。
“又是你。你砍了朕的一只臂膀,还有脸面叫朕跟你推心置腹?”
林荆璞垂下眸子,又咳了两声:“你,且坐下些。”
“先回朕的话!”
林荆璞耐不住,也不再留情面,抬高了点声:“你不穿裆裤的吗?”
魏绎也低头看了自个儿一眼,又扫了眼他耳边的红晕,杀意将敛:“既是洗身子,隔着东西还怎么洗干净。怎么,被朕的东西吓着了?”
林荆璞没搭理他的混话,吃力推开臂弯,找了块矮石坐下,还是挡不住身子渐渐热了起来。
待到魏绎重新浸泡回温泉中,这水就更烫了。
林荆璞只解了最上面的一枚纽扣,矜持如旧,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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