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耐没力气抗拒,正要吃下,哪知安保庆心中生疑,忽一把抢过了那碗羹食,到殿内随手抓了个太监,说要先试毒。
那太监也是内府得力之人,郝顺见状怒斥:“安大人未免也太过放肆了!此举莫不是在怀疑皇上要给这贼子下毒!”
安保庆朝御座一拜,先斩后奏:“皇上见谅,眼下曹耐之命关乎到传国玉玺的下落,他的命得先留着,以防万一,臣不得不如此。何况臣这不只是给曹耐试毒,也是在为皇上试毒。”
魏绎一脸淡漠,很是无所谓:“安大人谨慎些也没错,朕赐的羹,是应该试试毒。”
安保庆听言,转而又有了几分犹豫。
这边话音未落,一道白影闪过,隐隐晃到了安保庆的眼,只见从那喂羹的宫婢袖中飞出一把匕首,直戳曹耐心脏。
筵席众人变色,眨眼功夫,曹耐当即死绝了。
林荆璞绷着身子,眼睁睁看着曹耐从自己眼前倒了下去,他捂着胸口,一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糟了!给我速速拿下此婢子!”
安保庆愕然败坏,哪还顾得了试毒之事,气得打翻了手中羹食,站在案上声嘶力竭:“究竟是谁人敢坏我计策!”
那宫婢从曹耐心口拔出刀刃,飞快往后退了几步,就抵在了林荆璞的案桌上。
她扭头看向了林荆璞,眼中并无惊恐,无畏之下,瞳中是将燃尽的光。
林荆璞对这种眼神太熟悉了……
她什么都没说,下一刻,便在他面前割喉自尽了。
可林荆璞没能看到她倒下的一瞬,有人及时站出来,替他挡住了。
喉血都溅在了龙袍上。
010# 对峙 “什么时候你我的命竟绑在一起了?”
宫外的烟火彻宵通明,包裹着皇宫内的肃杀之气,甚是违和。
除夕守岁,安保庆与他的手下却只能跪在衍庆殿外听爆竹岁除。宴上曹耐死在了他的看管之下,不但没能从林荆璞口中套出玉玺的下落,还白白赔了撬动邺京谍网的线索。那可是曹问青的儿子。
刑部失职,按理,他是头一个要论罪的。
冷夜里下起了淅沥的小雨,燕鸿回了趟相府,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连夜乘马入宫来,见到这帮人还在衍庆殿前跪着。
燕鸿没知会安保庆,便摘了篷给太监,领着人要进殿面圣。
安保庆淋着雨,往前一俯,疾呼道:“燕相!是下官办事不力,可恳请燕相务必向皇上言明,此事必是林殷余孽所为!他们杀了曹耐,这是要弃车保帅!”
夜很深,他看不清燕鸿的脸。
“你想指证余孽杀了自己人。证据呢?”
安保庆在洼地里挺身:“那名宫婢已死,可只要……”
雨声渐大,也盖过了他的声音。
燕鸿肩上沾了雨水,他轻掸了掸,道:“想立功是好事,这些年你也为我朝立了不少功劳,本相亦知道你的难处,可这节骨眼上,你先得避嫌。因岔子出在你这,本相不得不退一步,此案皇上已亲指了刑部的其他人来查,由本相亲监。你不必插手,也不必再跪了。”
六部从不缺想往上爬的人,刑部亦是。
这些年刑部官员在安保庆统管之下,都深谙一个道理:想要往上爬,只须想尽办法将林殷余孽狠狠踩在脚下,这便是不次之迁、官运亨通的良道。
安保庆听到这案子还是交给刑部处置的,暗松了一口气,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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