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子转了转,嘻嘻地笑了一声。“出征的事儿,也能留口讯商量?”
不料那仆僮立即答道:“我家大人说了,出征的事儿,一切自然都听朝廷诏令,并没有什么可商议的。”
话风回绝的这么死,是连多年情面都不顾了。
可为啥啊?
郝春眼珠子又转了转,在日头底下浓眉微挑,心里头琢磨的是安阳王秦典。秦典入京后,各家明面儿虽依然风平浪静,但底下都在悄悄儿别旗子。怕不是就连陆几也当真投了安阳王?
“行吧,那……小爷我就先走了。月底誓师那天让你家郎君早些来!”
“是,恭送侯爷。”陆几的家仆低头叉手,模样看似恭谨至极,实则一句顶用的屁话都没。
郝春憋着一肚皮气回到自家平乐侯府,府里头王老内侍老远就在候着他。
“侯爷,咱夫人来信了!”
郝春正在上台阶的脚步一滞,缓了缓才想起来这位“咱夫人”是指陈景明。他把马鞭子绕在手腕,挑眉笑了一声。“他能有信给我?”
“可不是呢,估计是侯爷前脚离开,夫人后脚就给您写信了!”王老内侍笑眯眯地迎着他入府,穿过廊下的时候,边走边絮叨。“这咱府里多了夫人就是不一样,这不,夫人就连您走后府里头的安排都交代的清清楚楚,还特地儿给老奴丢了个口讯。”
啧,看把那家伙能耐的!
郝春鼻孔朝天,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了句。“怎么着,他一穷二白的,还能给王baibai你捎体己钱?”
“那必须不能!再说了,老奴能缺那点儿黄白物吗?”王老内侍依旧笑眯眯的,老脸上褶子开成了菊花。“那什么,夫人说了,让侯爷您尽管放心去西域,这长安城里头的事务啊,他都早托了人打点。”
陈景明在朝堂人缘那么差,他能托谁?郝春想到自家接连白跑了几趟,鼻孔哼哼两声,更没好气了。“哦?他能托的动人?他不是自家都被撵出去了吗?没陛下召回,他这辈子连长安城楼子都进不来。”
“回侯爷,咱夫人托了程大司空。”
郝春惊的差点没收住脚。“谁?你再说一遍!”
王老内侍眯眼笑得特诡异。“程大司空啊!大司空答应了,说侯爷您尽管放心去打仗,后头府里有什么短的缺的,或是想咱夫人盼着早日成亲了,都能递折子与他说。”
……呵!
旁人递折子给御史台都是说正事儿,轮到他,他就得给程大司空唠嗑这些个鸡零狗碎?
郝春翻了个白眼,高声道:“别扯这些个有的没的,信给我!”
王老内侍从怀里掏出份素色书简,小心地双手递给他,又唠唠叨叨地道:“侯爷,传话的人说了,让侯爷看完了信,务必给个回音。”
“嗯,晓得了。”
郝春漫不经心地将那份素色书简往半空一抛,又嗖地探身接住。扭过头,不耐烦地龇牙。“行了,王baibai您去忙吧!”
“哎——!”
郝春掂着那封信,脚步轻快的就像是今儿个日头底下罕见的暖风。他也不晓得为什么,只要看见了书简上那人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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