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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喂,这就是个陌生的过路人呢,臣也于心不忍不是?”郝春眯着眼睛,笑得两颗小虎牙尖尖。“陛下知道的,臣向来是个心软的人,况且他之所以被伤着,还是因为臣把他独自留在了城隍庙。这事儿,原本是臣的不是。”

原来只是为了赎罪,呵!

陈景明只觉得心凉了一瞬,薄唇轻抿,上下两排牙不自觉地哒哒轻响。他整个人都抖的厉害,手拼命攥拳,也控制不了那股子凉意从心底往外冒。

冷的他几乎被冻住了。

“就只是为了赎罪?”这次大司空程怀璟接话了。程怀璟就像是只钻进陈景明肚里的虫,他话意里带着股天生的凉薄,偏话语声总是蜜般糯,即便到了这个年岁,依然软糯如少年人口音。“平乐侯,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郝春自来最怵程大司空。他点了个头,想想,又偏着脑袋笑道:“也……也不光是为了赎罪吧!毕竟他还是臣名义上的侯府夫人。”

郝春自以为这句话是在描补,实际上落在陈景明耳内,更似一把尖刀捅在心窝子。

疼,扎心地疼。

陈景明全身抖的话都说不完整。他张了张薄唇,最终却低下头,垂着眼皮跪在地上,面色白的如同一只活鬼。

程怀璟微微侧身,附耳与永安帝说了句什么。永安帝皱起眉头,浓眉下一对鹰眼精光乍现,随后低低地笑了声。“好,就依你。”

城隍庙内,永安帝与大月氏国那对儿夫夫都是不世出的武功高手,郝春不敢卖弄,就连耳朵尖都不敢竖起来。在程大司空与永安帝咬耳朵的时候,他甚至还主动往后退了退,因此并没能听见那句密语。

倒是旁边的月南华笑了笑,喷出口袅淡白烟,轻声道:“程家五郎还是如此冷情。”

对于月南华的讥讽,程怀璟自然无所谓,斗笠帷帽下他声音甚至还含着点淡淡的笑意。“寒君有伤在身,国主还是先替他解了这蛊毒吧!”

程怀璟顿了顿,又道:“旁的不说,这蛊毒……实在恶心的很。”

毒便只是毒,蛊毒也不过是毒的一种,为何程大司空要说恶心?

陈景明长眉微蹙,忍不住仰起脸,怔怔地望向程怀璟。

程怀璟却似把话都说完了。斗笠下那张夭美的脸遮了,只露出殷红薄唇,此刻微勾起,似笑非笑。

月南华旁边的十四郎就像是个哑巴,似乎只要程怀璟在场,他就总是哑默。

陈景明无人可问,便当真踌躇,犹豫地抬起眼皮,只能望着月南华。

“噗,蛊毒么,哪里谈得上恶心人。”月南华斜斜叼着烟斗,不出所料地开了口,先是笑了声,雪白欢喜面后那双琥珀猫儿眼有意无意地乜了十四郎一眼。“这蛊,最多就是每年仲夏毒发的时候,全身麻痒,非得有个人替他解了内热不可。据说也有的人熬不住,中了这春虫毒后,成日家作,硬是弄到j尽人亡的。”

“嘶……”郝春没忍住,咧着嘴角望着陈景明,被猪皮胶黏住的丹凤眼努力瞪大。“这个,陈大御史啊……你、你莫不是……”

陈景明表情比他更震惊,一双点漆眸刷地聚电般,瞪着月南华。“国主方才并没说这是什么毒!”

“这不是现在说了么?”月南华笑得堪称无耻,噗地喷出口白烟。“怎么着,你还以为卢阳范家的人会给你下什么体面的毒不成?南疆那头,秘戏多的是,要不是这些年西域开了贸易,哪哪儿的人都得经我大月氏过,本国主还真不定能认得这春虫。”

“什么叫春虫呢?”

意外的是,替月南华接话的居然是应天.朝内号称“绣衣人魔”一向不苟言笑的程怀璟。更意外的是,程怀璟两片殷红薄唇微分,居然说了句比月南华先前更露骨的话。“这种虫子只在欲字上头磨人,发作时恨不能日夜三十次甚至数百次,不发作时,却也日夜只想着与人苟合。中了此毒后,人基本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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