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山的尸体这时才重重地倒下。
“啊——!你、你杀了牛山哥!”吊梢眼少年像个被按下木头人键的桩子,后知后觉地捂住眼尖声大叫起来。
郝春嫌他聒噪,猛地欺身近前,将九环钢刀架在他脖子上,压低嗓子怪笑了声。“他死了,小爷我再杀了你,可不就能占了整座叶龙山?”
吊梢眼少年白着脸,嗓子眼里磕磕巴巴地打着哆嗦道:“你、你要的是叶龙山?”
“废话!”郝春担心夜长梦多,等这伙子贼人回过神来,或是再来了帮手,他带着陈景明须逃不出去,所以有意把话题往歪路上引。“小爷我不想要当叶龙山老大,难不成想要你?”
牛山等三个贼人死了,尸首就被扔在地上,此刻血水汇成细河,正蜿蜒地流过两人脚底,汩汩有声。牛山颌下须髯染了血,那张不可置信的脸却仍在日头底下鲜活,眉目大张,眼神恰好对准了这个吊梢眼少年。
牛山生的也像头牛,壮牛、蛮牛,这几天在吊梢眼少年身上没日没夜地犁田,痴迷的很。
牛山又总赞他,说他是天生的尤物,男人见到他,就没一个不爱他的。
吊梢眼少年心中一动,面皮突然间恢复了血色。他轻轻咳嗽了两声,眼梢横扫郝春,话语里平添了三分媚态。“那行,你先把刀放下。我答应你,等你去了叶龙山,我们就拜你做叶龙山的大哥。”
郝春不上他这个当。眼珠子一翻,恶声恶气地佯怒道:“好你个刁心眼的家伙!你是成心把小爷骗去,好一哄而散,唤人把小爷我宰了是吧?小爷我难道看起来很蠢吗?哼!”
吊梢眼少年定了定神,忍气吞声地问他。“那你要如何?”
“现在就认小爷我做老大!”郝春嘿嘿怪笑了两声,露出尖尖小虎牙。“你让他们都拜我,我就饶了你不杀。”
“这个简单,”吊梢眼少年越发松了口气,眼神扫了扫四周。与刚才那个惊慌失措的模样比,他现在不止气定神闲,简直是颐指气使了。眉头微皱,对那些提着刀不敢动作的粗莽汉子们怒道:“还不快拜见这位大哥!”
“是!”
“拜见大哥!”
众山贼敢怒不敢言,居然当真叉手朝郝春行礼。
吊梢眼少年见众人都按郝春吩咐的做了,匀了匀呼吸,又道:“这位大哥,您让我们认您坐叶龙山头把交椅,可您姓什么,我们还不知道。”
刷!郝春将九环钢刀削到吊梢眼少年的额前,贴着他皮肤,仅仅差着半寸距离却不切下去,一缕青丝长发飘然坠地。
“想借机打听小爷我的名号是吧?”郝春冷眼觑那吊梢眼少年,呵地笑了声。“听好咯,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姓李,单名一个爷字。”
吊梢眼少年愣了愣,表情开裂。“李、李也?”
“对,叫的舒爽,这张小嘴儿叫的可真动听。”郝春龇牙咧嘴笑得坏极了,刀背轻拍吊梢眼少年那张煞白的小俊脸。“再多叫几声给小爷我听听。”
“咳咳,”陈景明装了半天白墙,这时见郝春居然开始调戏起吊梢眼少年,忍不住低咳两声,寒声道:“既然连人家老大都做了,待去了叶龙山上,你再耍这些威风不迟!”
郝春眼波儿都不扫,只嘻嘻地笑着又押住那吊梢眼少年肩背,环顾四周,对众山贼道:“可都听清了小爷的名号?”
众人面面相觑,都拿眼风来瞄吊梢眼少年。
吊梢眼少年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敢情郝春就是在戏耍他,捏拳脸色气的越发白,顿了顿,抖地提高嗓门尖声道:“都听清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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