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你的人冷眼相待!”
他一口一声小爷,又自诩比陈景明出身更寒碜,陈景明唇边笑意转冷。他撩起眼皮,冷眼看着郝春,默了数息才凉凉地开口道:“哦?侯爷这是嫌身份仍不够尊荣?这是想着,非得封妻荫子累世侯爵才算荣耀?”
他本来就不能封妻荫子。永安帝欣赏他,提拔他做了个没实职的侯爷,也不过是看在他兄长为了永安帝横死的份上。他如今的爵位尊荣,都是拿他庶长兄的命换来的!
郝春咬牙,立刻叫这句话勾起伤心旧事,横眉竖眼地瞪着陈景明。“你什么意思?”
陈景明掸了掸被他撸皱的布衣长袍,笑了一声。“没什么意思!侯爷与学生谈论出身,学生不过是实话实话。”
“……你!”
郝春再次被他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猛地揪住陈景明衣领,咬牙怪笑道:“嘿嘿,你这小子存心找茬!”
陈景明猝不及防被他揪住衣领,顿时呼吸一窒。两人身高仿佛,仔细看,郝春还比他略高寸许,那张他曾为了坊间巨金多次描摹的少年郎面目近在眼前。
清俊眉眼,笔墨难描画。
陈景明目光不自觉地避开郝春那张脸,脱口而出的言辞却依然清冷冷。“侯爷,您又刁难学生。”
“小爷我就刁难你怎么了?”郝春逼视陈景明,对方越不看他,他越是怒火中烧。“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距离实在是太近。从郝春口鼻中喷出的呼吸洒在陈景明面皮,热辣辣的,撩的他耳尖微红。
陈景明只得攥紧袖底双拳,哑着嗓子低声道:“侯爷,你莫要迫人太甚!”
“嘿嘿,小爷我最爱逼迫人了。”郝春反越发凑近了些,浓眉高挑,恨不能一口吃了他。“尤其是你这种藏头露尾的小人!”
“侯爷!”
陈景明无端被他骂作小人,也恼了,奋力一挣,大力推搡郝春。“侯爷请自重!”
郝春自幼习武,人虽然生的清俊秀美,两膀子力气却奇大无比。此刻被陈景明这么一推,不仅下盘纹丝不动,双手反倒拧住了陈景明胳膊,一反手,将陈景明两条胳膊拧到身后。
“小爷我就欺负你、就逼迫你,怎么了?”
陈景明身手被制,只能挺直脊梁骨儿,做出副不畏权贵的架势。“……你!”
这次被气到哑口无言的人终于换了个个儿,变成了陈景明。
郝春眯起眼得意洋洋地笑,露出两颗尖尖小虎牙。“嘿嘿,说!你到底姓甚名谁,什么来头,到这长安西市坊间假装画师是为了什么?”
“学生我本就以卖画为生。”陈景明长眉高挑,声音里也染了怒气。“难道卖画也犯法?敢问侯爷,学生犯了本朝律法哪一条哪一例?”
永安年间的律法都是程大司空修的,浩浩荡荡足有上千条目,郝春哪能背的全?他也不想和这个读死书的家伙纠缠这个。
若论背书,他肯定背不过这个书呆子。
“嘿嘿,小爷我有说你犯法了吗?啊?有么有么?”郝春嬉皮笑脸地,开始耍起了无赖。
“……你!”陈景明再次被气到无语凝噎。
“嘿嘿,嘿嘿嘿。”郝春望着他那副模样就傻乐呵,这样一个谪仙般的少年,掉到七情六欲里的模样还挺好看。“小爷我咋地了,嗯?”
陈景明不想和这无赖理论。尤其郝春这口气,越来越下流,活脱脱一个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
“侯爷你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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