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难得的没有出言训斥他妇人作为,竟也没有我想象中的欣喜和轻松,反倒沉下了脸,许久才叹出一口气。
那之后几天,莫名的,整个司家都笼罩在一片低压之下。
夏参衍是在初五被火化的。
初六的时候,司锦卿回来了,抱着夏参衍的骨灰。
而短短几日未见他,我几乎不认得他了。
他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司氏家主,也再看不出当年半点朗月入海。
不止是我,司家上上下下,上到父母族人,下到仆从下属,看到他,除了惊愕和悲凉,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这次来,除了任湛和夏参衍之外再没有带其他任何人。
他没有进屋,迎着大雪在司家大院里站了半个小时,然后捧着夏参衍的骨灰跪在雪地里对着父母的方向磕了三个头之后便转身离开,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
我突然很害怕,我觉得不能就这么让他离开,所以在他要离开时我抓住了他。
我或许该骂他,该叫人来关住他,可当我望向他死寂的眼底,那些话语全都堵在了喉咙口,酸涩不堪。
我们互相沉默良久,最后是他僵硬着扭头看向我,用那破碎的不成形的嗓音,对我说:“他死了,你们开心吗?”
“锦卿……”我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说什么。
“得偿所愿,喜不自胜吧。”他毫无波澜道,“六年前的病,他硬生生拖到了现在。你们找他说过什么,司家逼过他多少,他从来不和我说。有时候我是真的不知道他遇到我,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我看着他的车缓缓消失在这场大雪里,突然觉得自己又失去了什么。
年初十七,任湛告诉我锦卿死了。
他在南阳的某座小镇里,抱着夏参衍的骨灰割腕自杀了。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晕倒在了家里。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他们告诉我锦卿的尸体已经被火化。
我质问任湛为什么不让我看他最后一眼。
任湛沉默良久,才和我说:“主人说,他不想再见到你们。”
我大哭起来。
他和夏参衍骨灰相混要葬在石溪山的那天我没有去。
我没脸去。
其实按照族规,他应该葬在司氏墓园里,但他不愿,而我们也没有脸再用司氏困住他了。
锦卿走后司氏也再不如从前。
父母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就相继进了医院,二老都没来得及去送他们最后一程。
后来半年后,母亲去世了,临走时她拉着我的手,和我说:“把母亲的骨灰洒在深山里吧,母亲被这里困了一辈子,也想看看这山河天地。”
我应了她,也这么做了,父亲没有阻拦。
母亲走后,父亲身体也不行了,人变得浑噩起来,再没有了之前那种干劲十足的模样,也不再是之前那个用臂膀抗下整个司氏的严厉家主。
后来几年司氏慢慢没落了下来,从大盛到大衰,也就短短十几年。
而那之后没多久,我和我的丈夫离婚了。
是我提出的离婚。当然,没有什么别的原因,他很好,这些年他对我和我的孩子都很好,只是我不想再活在司家的阴影和控制下了。
我五十五岁那一年,随着司家的没落,一些被捂住的事情也逐渐浮出水面。
这一年,我的人查到了一些事。
彼时我的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了,而那件事的出现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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