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他已经更换了一个背包,用的是大型乐器箱。
用麦粉调合的流食需要热到40度,然后一勺一勺喂进去,不能呛到。每天喂饭的时间往往超过一个小时,然后是洗澡环节,把吃饭时候落在身上的米糊全都洗掉。
浑身湿透的何株蜷缩着,他害怕眼睛进水,于是一直紧紧闭着眼睛。严武备用手指碰触了一下他的眼皮,让这个人整个缩了缩。
他想起坠海的那一瞬间。两个人因为本能的恐惧而相拥,坠入海中,触水刹那,巨大的冲击让他的神智陷入一片漆黑。
那时候,我是很难过的。严武备轻声说。
难过?
他们来到孤岛的时候。那时候,其实意外的……不想把你交给他们。
他的手掌环住何株的脖子,慢慢收紧。
——后悔了,很想让他们回去,或者,就那样和你一起死在孤岛上。
“那你把我变成这样,会后悔吗?”
“不,反而很满意。”他把淋浴头举到何株头顶,慢慢淋湿这个人的全身,“这不是很好吗?就像从前一样,我保护你,甚至喂养你。”
“像妈妈一样。”
“对,像妈妈一样。”严武备跪在他身前,小心翼翼拥住他,在水蒸气中一起变得湿润,“像爸爸一样,像空气一样,像水一样……啊,好久没这样高兴过了。好像就算下一秒死了也不错。”
“对,实际情况要更复杂……现在严武备是最高嫌疑的对象,泰国的两名死者都是死于92……他的行踪现在不确定,因为反侦察意识很强,所以追踪到泰国边境时候就失去线索了。好了,我要先去会议室了。”李珂挂上和爸爸的电话,匆忙跑回三楼。会议室里,还在讨论灯屋上的恶性事件。
虽然海盗船袭击在东亚公海区域并不少见,但这个性质要更为复杂——何株坠海后,雇佣兵在船上烧杀抢掠,之后又被史可荷的海盗船袭击,交火时各有伤亡。游轮的所有人林渡鹤虽然对事件出了说明,也愿意停止灯屋的航行,将它停靠在菲律宾的船坞,但他始终没有公开在法庭露面,都是通过代理人。
“灯屋一直是何株的庇护所,他需要依靠一个又一个庇护所才能行动,查到何株的下落,应该就能查到严武备的行踪,”他们试图通过何株去找人,“但是目前看来,他并没有新的庇护所——不排除他已经死亡的可能性。”
“泰国那家地下会所的证词很可疑……如果菲律宾的匪帮也参与其中……”
“他们认为是那个疑似严武备的人锯断了何株的四肢,将人带走了。这样的话,死亡的可能性非常高。可严武备会做这种事吗?”
绝对会。李珂的手指快速按着弹簧圆珠笔。
“如果严武备带着他逃亡……或者严武备一个人逃亡……”
那在海外把人找回来的难度会非常高,除非他留在泰国、越南、缅甸之类的地方。如果去了印度……
“最麻烦的情况果然还是去印度吧。”其他人也想到了这个落脚点,“那边能批捕吗?让我们的人进去找。”
负责人摇头:“可以走流程,但概率不大。”
“以前如果遇到这种极端情况,是不是能便衣行动?”李珂问。便衣行动的意思,就是以私人身份入境找人。“情况很极端了,他精神状态几乎崩溃,有强烈攻击性——有枪。”
会议室里,人们讨论了很久。前提是要确定他人在印度——李珂拿出了一个女人的文件。
是名叫英格的护士。
她回印度了。这个女人原来帮何株做事,在灯屋出事前下了船。
印度那边还不知道他们被通缉。李珂让人以何株亲友的身份打电话过去询问,很快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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