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你发现我在再造一个加纳纳出来的时候,为什么要生气?”何株的眼神慢慢转过去,“——这件事情,不会损害你的利益。我杀了他妹妹一家也是,这些事情,都不会伤害你。”
“利兹和杰德是我的朋友。”
“那又怎样?你会有很多朋友的。”
“你的胆子太大了。如果没被我发现,你的下一步就是带着那个粗制滥造的冒牌货去意大利,试图把桑德曼当成提款机,然后被发现,被反扑——到那时,我不可能独善其身。”他坐到何株的床边,用仅存的手狠狠拉出整条胃管;床上的人猛地弹跳起来,被禁锢的身体将铁架床拉扯得发出巨响。“而且你对我动手了。你,先对我动的手。”
呕吐感过了很久才平息,何株干呕了一会儿,脸色惨白:“不然呢?等你对我动手?”
“我不会对你动手,顶多开除你。你的钱已经够用了,这辈子都花不完了,去东南亚小国买个干净身份,弄个白本护照,生活随时可以重新开始。”
何株冷笑:“那不是我要的。林渡鹤,你杀了那个冒牌货吗?”
——他的直觉是对的。林渡鹤没有立即回答“杀了”,说明没有杀。
“……所以,摆出这一副冰清玉洁给谁看啊?你不是也想要把桑德曼当成提款机吗?或者更干脆一点,报复他们。”他缓缓合上眼睛,叹了口气,“承认自己的野心很难吗?”
“不难,我承认,我想报复。但首先,是你。”林渡鹤打开了一台床边的仪器,那是电击器,几团浸湿的棉球在旁边的水杯里沉着,“——让你回国后被一针药剂安乐死实在太不公平了。”
何株淡淡地看着那台东西,他知道,如今临床上使用虽然不多,但在上世纪,这东西一度被滥用在各个医疗领域。
“……随便你。把我当个死人就好了。”
这话在这个场景里听起来,多少有挑衅的意味。林渡鹤正在调解电量,冷冷斜过眼神。
“少自作多情了,靠死读书当个医生有什么自命不凡的?”
“——靠陪老头子睡觉进的哈佛就很光荣?”
在这句话之后,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死寂。
林渡鹤的手停下了,他先是回到床边,面无表情俯身看何株。
忽然,这张艳丽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那换一换,让你进哈佛,前提是被一个老头子睡,睡很多年,你愿意吗?”
何株没有犹豫:“愿意啊。”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林渡鹤微微睁大了眼睛,好像在干净的厨房里,看见一只蟑螂爬过晚饭。
何株直视他的双眼:“有什么不愿意的?靠陪睡就能得到别人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挑三拣四什么?装什么烈妇?”
“……”
“你以为找个大款少奋斗三十年只是人们说着玩玩的?真的有个大款从天而降愿意给他们几百万和一条游轮,多少人连自己老婆孩子的屁股都能送上去。”
“……”
“你还好吗?你看上去快吐了。”他疲惫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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