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都是被何株包下来的,接送客人或者病患啊,运送器官啊,反正收入很稳定。
像心脏这种在注射保存液之后只能低温保存六小时的玩意儿,必须用自己信任的运输链进行快速传递。
通过HLA检测的肾就“粗糙”多了。每次去接肾的低温箱,金旺都有种购物节拆快递的错觉,从一个大箱子里拆出十几个垒放的小低温箱,再统统堆进恒温室里。
几个船老大在说神神鬼鬼的事。有人说半夜看见人影在船板上晃荡,像是在找东西。那个人影的心口是个空洞,说不定是来找自己的心脏的。
金旺不想听,他拢紧了新买的名牌风衣,匆匆跳下游艇。他有个念头,等下个月何株发了薪水,自己就提辞职。
就算没法回国,这笔存款也够他在泰国过神仙生活了。
一个小时后,他安排医生们上了接引船。就在人们陆续登船时,一艘快艇突然从侧面杀过来,拦在接引船前。
——通龙的手下从船上跳下来:“他们需要见何株。”
“今、今天?”
“现在。”
金哥有些犹豫,因为何株此刻有很重要的事——从昨天晚上开始,何株就跟那个整了容的人待在一起,好像要见很重要的客人。
但他也知道,船是林渡鹤的,林老板才是他们最上面的金主爸爸。只是金主是个好说话的人,不好说话的是何株。
“我们的船和你们的船一起走,”手下根本没把金旺放眼里,“快点。”
船上,何株和卡侬在等的是桑德曼的律师。
以加纳纳的名义,将桑德曼所拥有的最大的医疗器械集团拆分,再将这些公司重新归入一家新的母公司。这是很复杂的操作,作为不懂金融的人,何株无必须通过律师才能实现它。
就算是律师,也只能代理执行。之后还有董事会、股东会议、监管会……每一重关卡,都在审视这场拆分和收购是否正常。
但是加纳纳生前就在做这件事。倒不如说,每一任家主上位都会这样,确保最大的产业链汇总到自己手上,而不是留在原来的集团里,被原来的董事会控制。
这简直是天赐的机会。
做了充足训练的卡侬,已经能够模仿加纳纳说话的语气和小动作。他手指的指腹皮肤也做了移植,能够通过指纹检测。
律师按时抵达了。他和加纳纳很久没见,但很懂事的没有问这段时间老板的行程。
“所以,将原来推进到B阶段的拆分继续进行,你还是决定这样做。”律师从包里取出一沓厚厚的文件,分批摆在桌上,“之前因为无法联系到你,推进停滞了。”
签名模仿得很完美,一个接一个出现在文件上。
“你什么时候回佛罗伦萨?如果董事会通过,提交到监管会的拆分决定需要有你的电子秘钥。”
卡侬愣了一下。
但就像之前训练的那样,他给了很含糊的回答:“等合适的时候。”
“你记得它放在哪吗?”何株小心翼翼地试探,“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以为你会托管给律师。”
“就算托管给我,实际也存放在佛罗伦萨的庄园里,只有加纳纳能取出来,”律师低头确认签名,没有觉察异常,“我的建议是尽快。”
“我们会去的。”
律师抬头,他不太清楚这个“我们”背后的代指。
“——你和何医生?”
就在这时,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何株不耐烦地回头:“我说了不许任何人进——”
当他看见门口站着林渡鹤时,话语戛然而止。
律师乘坐的游艇离开了灯屋。从甲板上,可以看见渐渐远去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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