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响。
似乎不是装的。
通龙犹豫了一下松开手,孩子跌倒在地,被拽住的那条胳膊落在地上,角度诡异——它被男人太大的力气拽脱臼了。
病房里,林渡鹤坐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看着床头啼哭的阿尔。孩子脱臼的胳膊还打着固定板,看上去很可怜。
通龙站在旁边。
“我小时候也经常脱臼……身边没几个孩子不脱臼的,就像吃饭喝水一样……”
他小声狡辩。
林渡鹤摸摸阿尔的头发:“早饭吃了吗?”
阿尔含泪摇头。一瞬间,通龙感到了危机。
林渡鹤的眼神很可怕,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不给孩子做饭。在他的视觉死角里,阿尔抬起苍白的脸,对通龙露出得逞的冷笑。
非常可恶。
而且那句话又要来了——
“孩子是无辜的。”林渡鹤用所有的耐心和通龙解释,“如果你不想带他,可以暂时交给会带孩子的人,不至于雇不起一个看护吧?”
不,我一点不想带孩子。通龙心里在咆哮,所有的看护都被他折磨走了,最坚强的一个也只坚持了半小时。甚至让一个有五个孩子的警卫来带孩子,那个以喜欢孩子出名的好男人,在一个小时后拔出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通龙想到一个人。
“你为什么不把这个小恶魔送上灯屋,让那位何医生来带?”他说,“你看,他们简直是天生一对!”
听见何医生的时候,阿尔的脸上露出了短促的惊恐,他看向林渡鹤,希望林渡鹤拒绝掉这个主意;然而病床上的人思索片刻,合上了手里的书。
他确实需要去灯屋上,和何株谈一谈。
其实通龙一直很不理解,林渡鹤为什么把何株留在那。作为灯屋的所有者和医院的实际控制人,他可以一个电话就把那人丢下海。
“你是看上他带来的利益了?我能给你找来很多专业的医院管理人才……”
“——我没有立场逼他下来,他救了我。”
“你觉不觉得这人有一点,就是……”
通龙的手掌在脑袋边上抖了抖,“疯了”。
林渡鹤看着他:“和你比起来吗?”
男人笑了,在车里往他那边靠了靠,压低声音:“你终于开始拿我和其他人比较了?”
“你和他有可比性吗?”
“这不好说。要看你以什么标准……比如说,在身体素质方面,我有自信不逊于他,我可以平板支撑两小时,单手俯卧撑一百五十个,平推……”
林渡鹤转头看窗外。
通龙清了清嗓子:“何株呢?”
“我会和他谈一下,让他交出炸弹的布局图,清理掉船上的炸弹……”
“——不,我是说,何株能做多久的平板支撑?”
“……”
阿尔的声音从前排传过来,用的是意大利语:“林,你要和这个笨蛋睡在一张床上吗?”
卡侬看着睡在自己膝头的阿修,颤抖的手犹豫了很久,才抚上年轻人的头发。
从三天前开始,阿修几乎就没有再说过新鲜事了。也就是说,在阿修看来占据了自己百分百人生的加纳纳,两人相处的事情加起来,也不过只能倾诉那么几天。
阿修让卡侬想起小时候遇到的流浪猫,只要给它一点东西,它就会和人很亲近。
加纳纳给他做过饭,请他去家里玩,会给他钱,给他工作,给他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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