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怜香惜玉,孙姝予哼一声他就很快服软,虽在床上也有些蛮横,却是依着他的。
可钟于却不。
钟于心肠硬,不理会孙姝予的哭喊,按住他的腰就往里入,并不会因他是第一次就手下留情,床上床下如出一辙,阴晴不定,叫人看不透,孙姝予求他他不高兴,孙姝予不求他他也不高兴。
龟头上的肉楞重重碾过孙姝予的敏感点,进出间来回磨蹭,很快就把孙姝予插的前端阴茎翘起,这是之前插他阴道时孙姝予从没有过的反应。
钟于跪在床上,与身下动作截然不同的是他脸上带着几分冷意的审视,他默不作声地观察孙姝予,觉得他实在太瘦了,瘦到他抽插间,可以看见孙姝予肚皮上隐约被阴茎顶起的痕迹,长长的一条凸起,随着自己进出的动作若隐若现。
这一年里他一定在对阿遇的思念里反复折磨煎熬,才把自己折腾成现在这个样子。
孙姝予虽没有经验,可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快感依然让他第一次就被插射。
钟于同他做最有情的事,却摆出最无情的脸,把孙姝予插射后,享受着他后穴痉挛时带来的挤压感,意兴阑珊地射了出来。
他没有在孙姝予体内多呆一秒,射完就拔出,裸着精壮的身体,光着脚下床。
钟于从衣柜最下面抽出条新浴巾,走进浴室,他明明没有来过孙姝予这个家,可他却清楚需要的东西摆在哪里。
这是彻底恢复后,他度过的第一个没有抄经的夜晚。
第五十一章
热水兜头浇下,浴室里逼仄又闷热,只勉强容得下一个人,相似的场景几乎让钟于有了错觉,就好像他还是那个和孙姝予相依为命的傻子,这只是那意外的两年中最为平常的一个夜晚。
他想起上次去做心理咨询的情景,他坐在椅子上,同医生坦白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并不隐瞒他看见孙姝予时一瞬间的悸动,只是他很奇怪,“阿遇这个人格不是已经消失了么,为什么他对爱人的感觉我还能体会到。”
医生只耐心开导他,试着劝说让他接受作为阿遇的那部分,不要抵抗。
钟于看了医生两眼,不再多言,礼貌地离开,内心却颇不认同,心想,凭什么,他那么努力才从钟遇变成钟于。
他回到家里后,又进了放着医用电椅的小房间。
这是他刚开始接受治疗时,钟婉托人从国外给他弄回来的,医生说当一个人格感到危险时就会试图隐藏来以此保全,钟婉起先还发愁怎样让阿遇接受这种剑走偏锋的治疗方式,谁知那傻子却很自觉,主动嚷着要治病,怎样都可以。
治疗过程极其痛苦,他每次都是浑身虚脱着被老陈扶出来。
以前用过这个治疗方案的病人多少都会落下点心理阴影,自此以后看见椅子,或是可以通电的东西就十分抵抗,可只有这个傻子一次又一次,痛到全身发抖,嘴唇咬出血,也只是气若游丝地看着钟婉,“我今天有没有变聪明一点。”
钟婉好几次都于心不忍,要中断治疗,把孙姝予找回来,她不想看阿遇受苦了,他想当傻子就当傻子,想跟孙姝予在一起就跟孙姝予在一起。
可阿遇却坚持,受苦挨痛对他来说是一场快乐奔赴,他想变成哥哥喜欢的样子,要变成一个正常人保护哥哥。
后来阿遇这个人格逐渐消失,他又变回了钟于,却和阿遇共享一切回忆与感情。
可他心里清楚,“阿遇”只是他在成长过程中逐渐丢弃的一些品性。
钟于的眼泪都留给了阿遇,恻隐之心也留给了阿遇,随心所欲的一面更是留给了阿遇,当回钟于时便只剩一身皮囊,在父母精心策划的路线上按部就班地行走,像一个永远精准,分毫不差的时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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