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辅祭:东正教神职人员中的一种,只由男性担当,被允许结婚成家。)
第17章 无论生死
等到第二天晚饭的时候,新闻仍然没有出现任何关于爆炸、抢劫的消息,林奈就知道人民军打算把这次的苦水往肚子里吞了。他只在RTB的午间新闻里找到了一条短消息,但它并不起眼,在多灾多难的萨拉热窝,一次小型爆炸已经无法挑起人们麻痹的神经了。
休息过后的克罗地亚人艾力克·勃朗拉沃显得精神好一些,晚餐的时候他比午餐多吃了一块鱼。他的话还是不多,吃饭很快,用狼吞虎咽来形容毫不为过。林奈相信他已经表现出尽可能的礼貌和体面,但雷托很惊讶一向教养良好的好友会出现这么不雅的用餐姿势。很快他就想明白过来,这些习惯都是牢狱里养成的,毕竟在那种地方要是讲究体面,恐怕吃不上饭。
医生来为艾力克检查过身体,用消极的态度回答了上校的所有问题,总而言之,这是一具脆弱不堪、在久病疼痛中挣扎的身体,五脏器官没有一处是好的。
在只有上校和医生的两人对话里,医生另提起一处私密的伤势:“他伺候过不少男人。”他说得很明白:“整个生殖系统已经全面损坏,这辈子大概都不要想要女人和孩子了。我认为,为了生存做出这样的事情是莫大的勇气,但这对一个男性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如果希望他下半生能够活得轻松一点,我建议你聘请专门的心理医生和他聊聊。”
雷托陷入沉默,他让瓦尔特去联系熟悉的心理医生。
“他当时能活下来,现在就能活下去。”这是林奈给出的结论。
他的话虽然冷酷,但道理是对的。雷托不免唏嘘:“我从小很羡慕他,他的出身比我好,我的家族远没有他们家族那么有名望。他父亲母亲又是非常友善亲切的人,他的性格也比我好,他曾经是我希望成为的那种人。这件事不仅对他,对他的家族也是可怕的磨难。他是他们家唯一的儿子,博朗拉沃家竟然就要断在这一代了。”
林奈嗤笑:“原来你也不是天生变态啊。那是怎么半途摧折的?”
雷托也笑:“世道残酷,不是吗?”
他不愿意详说林奈也没有兴趣听。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有点奇怪,他们并不存在感情上的共鸣,但在身体上已经相互试探过;他们是敌人,但这样像普通朋友一样聊天又愈发自然。林奈很不习惯和人维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塞尔维亚王牌狙击手不擅长的,就是处理亲密关系。他更希望能和雷托保持距离。
雷托从浴室出来就见到狙击手坐在窗前一副迷茫的样子,这是很难得的,甚至有点可爱。他倒了两杯睡前酒,递上一杯过去:“早点去洗澡吧,水会凉的。”
林奈显得心不在焉,接过酒杯一口闷掉了里面的液体,从窗户上下来,长毛毛毯可能绊住了他,他一个重心不稳从飘窗的窗台摔下去。雷托手里还拿着酒杯就去扶,被他一把打开了。
“我没事。不用管我。”狙击手淡淡地说。
但雷托看出来问题在他骨折的腿上,伤势还没有好全,而在昨天的营救任务中林奈又过度地奔跑和消耗,稍微养好一点的腿伤势就复发了。他“呛”地把酒杯放下,反手扛起狙击手就往休息室里走。林奈拳打脚踢地挣扎:“你有什么毛病?”
“注意你的礼貌,林奈。”雷托警告:“对待想帮助你的人,至少应该说声谢谢。”
林奈还想还口,一伸腿疼得低哼一声,捂着小腿就去揉。雷托叹了一口气,去叫医生,被狙击手喊住:“算了,可能是跑多了,我睡一觉就好了。”
这时候的确晚了,叫医生过来不方便。但他捂着腿不让动,雷托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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