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确定。”林奈回答:“这就是狙击的危险,如果暴露了,狙击手只能死。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让敌方发现自己,或者换种说法,在把对方杀了之前不被发现。”
山上的风变化很快。一阵无名的风不知从哪里扫起,翻滚着、卷动着,带起枯枝落叶形成小型的飓风。泥土的香气浓郁起来,细长的白杨尖叫,像失去了孩子的疯女人,她散着头发、摇晃着脑袋竭力淘空那具悲伤的躯壳。灰迷的树影与灰迷的月光交错晃动,世间的地上是忽明忽灭、悲喜颠倒的幻象。倏忽,风又止住了,从混沌里亮起一丛一丛的雪光,什么魑魅魍魉一碰全化开,尘埃落定,除了虫声和惊鸟的掠翅,森林的神经稳定下来。这仿佛是一眨眼之内的功夫,自然心中凶厉的阴影被人窥见了。
瓦尔特有点兴奋,红色的测风仪在他手里快速跳动着数字。他在瞄准镜里看到了300米外的敌人,那是一个没戴夜视镜的狙击手,一边咀嚼压缩粮块,一边玩弄手里的瞭望镜。
瓦尔特调整了一下枪位。林奈纠正他拿枪姿势:“肩膀,放松,别崩得那么紧,紧张什么?不是他死就是你死,他死了你不用紧张,你死了就万事无忧了。手放松,开枪坐力很大,肌肉这么紧,抽筋了我可不管你。告诉你要带两片口香糖嚼着吧,还不信。”
他像真正的导师一样耐心细致,瓦尔特心里很感动。他调整了枪位,问:“可以了吗?”
林奈把自主权留给他:“你自己判断吧。”
瓦尔特鼓起勇气,扣动扳机。枪声被消音功能隐匿了,瓦尔特胆战心惊地等了一秒,瞄准镜里,子弹打在对面狙击手的钢盔边沿上,顺着士兵是侧脸擦过去。那士兵被打得就地翻了一个滚,钢盔掉在地上,手里还抓着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操!”瓦尔特吓得骂了一句,调整枪位要补枪。
只见一枚子弹这时横空而来,直接射入士兵暴露的额头,血溅射在落叶上。那士兵显然没想到第二枚子弹来得这么快,甚至没来得及拉开保险栓,手一松,枪掉了下去。
“枪法好?”塞尔维亚狙击手嗤笑了一声,看着勤务兵:“再练!”
(1:圣萨瓦节:塞尔维亚法定节日,也是东正教的节日,定于每年1月27日。)
第15章 险关救人
瓦尔特羞愧得无地自容,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林奈,”对讲机里这时候传来上校的声音:“别为难这个孩子,他只是个勤务兵。”
林奈毫不留情地骂了回去:“就你们这帮穆斯林的训练水平,下半生也只能当勤务兵。想出人头地就要拼命练习,世界上哪有不努力就成功的事情?有时间羞愧还不如多打两圈靶。”
瓦尔特怕两个人吵起来,急忙打圆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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