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兰看着我,眼里逐渐充满了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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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租房出来,我的心头暖暖的。
我忽然有点理解为什么张林能够在那个山沟沟里一窝窝几年的原因了。那些充满着希望的眼睛,原来真的能带来治愈的力量……
在我们这些城里人看来再平常不过的教育机会,对扎兰她们来说却是需要抬头仰望,在梦里都无法触及的……也许我正需要每天来一场这样的对话,改改我这矫情的臭毛病。
我一边想着、一边往医院走。
今天又是轮到我和梁姐搭夜班。
由于最近科里很太平、满病房都是能跑能跳的病人,于是梁姐很热心地八卦了一下院内最近的小道消息,比如说外科的某某他老婆生了个二胎啦、血液科的某某跟小护士暧昧啦、肾内科某某某带着小女朋友去保胎啦……
我低头写病历,听到有趣的地方便跟着连连点头。可是突然——
“你胡说什么啊,我哪来的女朋友?”
“哎哎哎,这可不是我说的啊,医院里都传遍了!”梁姐嗷嗷叫,“那你倒给我解释解释,平白无故的你干嘛整天带个女孩子产检啊?”
“那是我朋友的妹妹。”
“呵呵,是你朋友的妹妹还是你妹啊……”
我此刻的心情真想把张林捶死!
“你知道我是独生子女。”我义正言辞地指出,“而且我喜欢男的!”
——尼玛上次我在医院门口演的那出大戏,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啊?
“我相信你没用啊,”梁姐手一摊,“还有我身后广大人民群众的悠悠之口呢……”
我刚想给她进一步说明白,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竟是扎兰打来的。
“喂,怎么了?”我问。
“医生哥哥,我……我好像要生了。”听筒里传来扎兰痛苦的声音。
“什么?!”我悚然一惊,“你说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羊水……好像破了。我肚子好痛!”
“怎么个痛法?”
“一缩一缩的紧绷着疼,现在已经越来越厉害了……”
我手心全是冷汗,心里一瞬间转过七八百个念头,然而话到嘴边只能是安慰。
“扎兰你先别紧张……我现在在医院值班,赶过来时间上来不及。我马上给你叫救护车,你就在家里等着,一会儿救护车到了让他们直接送你到我这来!”
“嗯。”扎兰顺从地挂了电话。
我赶紧拨打120,把出租房地址和基本情况告诉对方。这边处理完,随即又给急诊的同事打电话,说我有个朋友马上要送进来,可能需要产科紧急处理,拜托拜托!
干完了所有我能干的,接茬儿给扎兰联系,安慰她不要紧张,平躺下来调整呼吸。一路等到救护人员敲门进去、扶着女孩儿上车,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梁姐一脸懵逼地看着我突然急得要上吊,抽空才敢问一句“出了什么事?”。
“我朋友妹妹……”我喘着粗气,在原地不停来回走,“羊水早破,可能要生了。”
“啊……那孩子多大了呀?”
“十六岁!”我忍不住吼出来,“她特么只有十六岁!”
——话一出口,我马上就意识到说错话了。
果然,梁姐尴尬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问的是肚子里的孩子……”
“是31周,”我答道,“刚刚31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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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兰羊水早破,送到急诊已经痛得呼天抢地,随即便被送入了产房。
我奔到妇产科,被医生盯住问她的个人信息。到了这份上,想再瞒也瞒不住了,我只好把扎兰的真实年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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