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顾雍在马场上叫住他:“皇宫里有消息!”
许昔年翻身下马,牵着骏马朝马厩走,顾雍跟在他身后:“皇帝,将许老将军和许夫人接近了长安,就安置在许府上。”
“什么?!”许昔年驻足,蹙了眉头:“他想做什么?”
顾雍摇头:“不知道,但陛下发罪己诏昭告天下,向许家道歉,让后世待许家人如待皇室。许将军和夫人眼下大抵快到长安了。”
罪己诏…许昔年攥紧马绳,冷冷地撇了下嘴角:“这人到挺爱做戏。”
“不过古往今来发罪己诏的天子,一只手都能数过来……陛下如今当着天下人的面向许家谢罪…也算诚意吧。”顾雍实事求是地说。
许昔年拴上马绳,拍了拍巴掌上的灰,神情淡漠:“顾雍,他说什么或者做什么,最好一个标点符号都别信,要不是楚秋,我早就死了。”
顾雍苦笑:“我并未为陛下辩解,只是你…怕你难过。”
许昔年扭头,森森然地反问:“我有什么好难过的?一个奴才死了,我还要为他痛哭流涕不成?”
顾雍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幽幽道:“那么为什么每个月十五你都要自己忍过去,你明白,你想让我怎么做都行。”
“……”许昔年顿住了,他背对着顾雍,半晌,低声说:“不,我不喜欢那种事,疼得要死。”
顾雍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拽紧了扯回来:“你就是忘不了李玄钦,为什么不承认?!”
“没有。”许昔年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李玄钦是李玄钦,思卿是思卿,过去的事情我宁肯让它过去。没有思卿那四年我照样过得很好。从一开始我就明白,我不能也不会呆在他身边。”
“那你爹娘呢?”顾雍追问:“你爹娘,你打算怎么办?他们都以为你死了!”
许昔年垂下眼帘,盯着地面,良久,低声说:“我不相信李玄钦,他一定会想办法折磨爹娘,就像曾经那样对我,他恨许家。”
“所以,你怎么做?”
许昔年甩开他,默了默,才幽声继续:“我会回长安去看望他们,但不是以许昔年的身份,边西有位易容大师,名叫何继为,过两天,我去找他。”
顾雍瞬间就明白他想做什么,许昔年计划改头换面回长安去看望二老,他点点头:“好,我这就安排人去打探何继为下落。”
“嗯,”许昔年摆手回营帐,“谢谢。”
“昔年!”顾雍忽然叫住他:“我永远站在你这边,无论发生什么!”
许昔年笑了下,耸肩,背对他摆摆手,走远了。
·
许明山和许夫人抵达长安后,李玄钦第一时间召见了他们,彼时,皇帝已经缠绵病榻多时,躺在龙床上起不来身。
魏公将许老将军和许夫人请进紫宸殿,许夫人于心不忍地扭过头去,不愿多看。
许老将军看着这个在许府上长大的皇帝,良久,跪在地上,沉重道:“何苦。”
“朕…害死了昔年。”李玄钦嗓音沙哑。
许夫人恨不得冲上去撕了他,许老将军拉住夫人,眼圈也红了,哀叹道:“臣听说…昔年是打猎时,不小心摔到悬崖下…到底…是他命数如此。”
他们还不知道,是皇帝派刺客去追许昔年,才导致他摔下悬崖。
这事儿谁也不知道,只有皇帝和他几个心腹知晓。
李玄钦望着二老,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良久,他轻叹口气:“朕…时日无多,今日召二位前来,也是因无法亲自上许府登门道歉。许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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