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此刻好奇地打量四周。
大臣们看到他已经见惯不惯了,毕竟皇帝、许大人和许小公子三人间的纠缠,已经让他们脑补出了数本地摊读物。
许映白看到许昔年就来气,但今儿是大日子,他只能强行压抑着愤怒,向皇帝递出手。
皇帝松开了许昔年,但也没牵他。
许映白尴尬又愤怒地松开手,扭头瞪了眼皇帝身后的许昔年。
许昔年侧对他,站在不远处,神情冷漠。
阿弄不能在上边,已经退下去了,许映白只有自己推动轮椅,跟随李玄钦的步伐来到群臣面前。
司礼太监摊开诏书,照本宣科、气冲寰宇地念:“今承大运,中宫无首,朕实难安,幸有许映白为朕分忧……”
群臣全都低着头,没人注意台上。
李玄钦负手,面无表情注视远方的风景,许映白兴奋地看着俯首的臣子们,终于都是他的了,许映白难掩激动。
许昔年悄无声息地挪向许映白身后,阿弄正好抬头。
“大人————”阿弄大吼。
没人知晓许昔年怀中何时多了一把雪亮的匕首,就像李玄钦不知道,许昔年为何突然百依百顺。
——茅厕中,小柔将偷来的短匕递给他,忧心忡忡:“昔年,你当真要……”彼时少年脸上只有决绝:“先下手为强。”
抹脖子是最快的,几乎没有人反应过来。
许映白只来得及疑惑阿弄为何忽然大叫,感觉颈间一凉,然后满眼血色。
血喷了出来,溅在大红的衣服上。
阿弄神情悲痛,跪倒在地。
许映白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声音,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群臣惊骇。
册封大典戛然而止。
有那么须臾,一瞬间,现场鸦雀无声。
在含元殿前杀人,死罪难逃,何况那还是……陛下要册封的皇后!
羽林卫蜂拥而来,许昔年手里握着一把匕首,红了眼睛,不管不顾朝皇帝刺了过去。
李玄钦一时也呆住了,没想到乖巧的许昔年骤然变成杀人不眨眼的人,那双血红的眼睛如狼似虎。
许昔年一刀刺中腰腹,拔出来还想再刺。
反应过来冲上前的暗卫联手制止了他。
李玄钦捂住受伤流血的伤口,二话没说,上前甩了许昔年一耳光,冲他咆哮:“你发什么疯?!!”
许昔年被两人一左一右地抓住臂膀,撇开唇角,冷冷一笑:“你以为,只有你们会报仇么?”
——那天皇宫地牢里,“你以为只有你们会报仇么?”
他从来没有放下过仇恨,百依百顺不过是伪装出的假象,让他们放松警惕而已。
许昔年或许是福窝里长大的小少爷,却从未丢失许家血脉中,那份有仇必报的血性。
许家从来不是良善之辈,许昔年更不是什么可以圈养的小绵羊。
血越流越多,皇帝脸色苍白如纸,太监和御医冲了上来。
李玄钦盯着许昔年充满仇恨的眼睛,摇摇欲坠,几乎看不清,他哑声问:“设若……朕死了,你便开心了么……”
许昔年大笑,眼底只有冷冽的嘲讽:“你算什么东西?”
他语带轻蔑:“一个奴才,不在我心上。”
李玄钦如遭雷亟,剧烈的疼痛自心底蔓延而上。
——“一个奴才,我不记得。”
从始至终,一个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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