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什么也没有了。
许昔年抓了抓脑袋,感到头秃,他侧身,却一不小心压住脱过臼的胳膊,疼得龇牙咧嘴,一头撞墙,许昔年心里苦。
他一个人琢磨了半天,觉得还是得留封遗书,不必交给爹娘,以免他们看到后伤怀。
纵观这世间,唯一甘.苦与共的好友,也只剩下顾雍。设若顾雍还活着,他爹娘老去后便拜托顾雍照料。
许昔年现在没有信得过的人,除了顾雍。
地牢里没有纸笔,许昔年用那把短匕割下半块袖衫,李玄钦并没有带走他作案的凶器,或许是认为无所谓。
因为这把短匕现在,除了他自己,不能伤害任何人。
许昔年割破了食指,各种伤痛加在一起,他竟然连疼痛感都淡去了,就连伤害自己,也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许昔年俯趴在地,摊开白布,小心翼翼地在其上写信,交给顾雍。不过蝉纱浸墨,血流的越来越多。
许昔年面白如纸,几乎支撑不下去,他艰难地吐息,尽量长话短说,将许映白陷害许家的事一并写上,请顾雍查明真相,还许家清白。
至于他自己,十八年的短暂生命,就此了去,只是遗憾无法侍奉爹娘。
许昔年抬起袖子揩拭眼睛,眼眶干涩,他将血信收好揣进怀里,假若有机会便央求魏公或者张太医帮他带出去,交给顾雍。
许昔年啜着食指伤口止血,躺在草垛上,希望顾雍看到这封信不会太难过,设若顾雍能帮他,那再好不过。
然而,接下来一天一夜,许昔年都没有等来任何人,连李玄钦都不来了,更遑论魏公和张太医。
他们似乎将他遗忘了,任由他这个弑君谋反的罪犯孤寂地躺在地下囚笼,自生自灭。
第三十四章 血书(2)
34、
魏公好不容易空闲,得了时间偷偷溜进地牢,探望许昔年。
这两日,皇帝为许映白的伤焦头烂额,心情烦躁。
许映白始终不醒,太医都说他是新伤加旧疾,老毛病本就根深蒂固,被许昔年刺伤又流了许多血,对许映白这样寒重的身体是大伤,所以他才一直昏迷。
李玄钦让太医院赶紧想办法。
没有人敢在皇帝面前提及许昔年,似乎他们都将他忘记了。
楚太医不小心说漏嘴,说许家少爷怕是没几天好日子了,让皇帝赏了一顿板子。
从此没人敢当着皇帝的面,说出许昔年这三个字,仿佛那样就犯了忌讳,触怒龙颜。
魏公嘴上不说,心里始终惦记着,许昔年本就年少,短短一月不到,便经历这么多的变故打击,他能撑到现在,连魏公都觉着是个奇迹。
魏公从御膳房里顺了包子馒头和小菜,都是给太监宫女们准备的。
他瞅准时机,闪身钻进地牢。
许昔年关在地牢深处,四周除了烛火便再无其他天光,昏暗阴森。
魏公感到一阵入体寒凉。
许昔年真是快饿死了。
魏公手里的食盒差些没拿稳,掉在地上。
那纸一般单薄苍白的少年,就钻在草垛里,蜷紧了身体,薄薄的袖衫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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