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被一拳打得倒在了地上,嘴角一下渗出了血,他没有还手,也没有争吵和解释,从地上爬起来,满身的尘土也顾不上:“先......先救沉沉。”
“你他妈还好意思叫沉沉!”
说着许寂泽又要来一拳,却被宋喻生一把拦下:“别打了,你不能把他打死,先带沈沉去医院。”
许寂泽放下了手,狠狠地瞪了顾哲一眼,然后在宋喻生的帮助下,慢慢把沈沉抬了起来。
他们怕弄到沈沉的伤口出更多的血,所以格外的小心翼翼,脸上的汗止不住的往下掉。
废了好大的劲让沈沉爬在车里,宋喻生从后备箱拿出急救包递给许寂泽,让他先止血,自己则坐上驾驶座准备开车。
顾哲的腿跪了太久跪得失去知觉了,一瘸一拐的走到敞开的车门边,还没碰上把手,车门被许寂泽“啪”的一声摔上了。
许寂泽指着顾哲的鼻子:“别他妈再让我看到你,不然老子弄死你。”
说完,他从另一边的车门进去,将车门摔得震耳欲聋。
车轮扬起尘土,风吹乱树木,顾哲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远去。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奢求留在沈沉的身边了。
狭窄的马路上,顾哲一瘸一拐的走,高级定制的皮鞋已经磨破了底,如同赤裸着双脚踩在地上。
这里人烟稀少,马路是用石子铺成的,很容易划伤脚,顾哲不知疼痛的走着,留下一穿带血的脚印。
来时开的车被许全胜的手下砸报废了,手机也被拿走了,联系不到人,顾哲只能自己用双腿走。
他不知道这条路到底有多远,不过这些全都无所谓了,比起沈沉受得那些痛,已经好了太多,是他一辈子也赎不完的罪。
他很累,又很痛苦。
那片乌云笼罩住了太阳,等待已久的天亮还未来临,雨却悄无声息的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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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上午了。
再次住进医院这熟悉的场景,他环顾了一周,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宋喻生身上。
“你醒了,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沈沉摇摇头,嘴唇干裂,喉咙发涩,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现在......是几点了?”
“十一点了,你已经睡了三天。”
“这样啊......”
都过去三天了。
他用了三天的时间,把这辈子的噩梦都做完了,包括从前的事情,全都记起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看沈沉有些失魂落魄的表情,宋喻生连忙问道。
“没有。”沈沉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我只是全都记起来了。”
想起来过去好的坏的,痛苦的叫他躲避不及的。
想起可笑的自己,差一点又陷入了那人的圈套里。
宋喻生愣了一下,他明白沈沉说的是什么,开口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你别去想,就当做忘了。”
“忘不掉的。”
沈沉双眸一片暗,从前还闪烁过明亮的星星,如今只透出如夜一般的深。
“我也以为,只要不去想就能忘掉,可存在的它永远存在那,跟一道伤疤一样,只要我看见疤,就会想起我受过的伤。”
他忘不掉。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痛,遍布全身上下的血管,连接起五脏六腑,最后通向心脏。
怎么可能忘掉。
“我真的太傻了。”
沈沉自嘲的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出来,他双手插着针管,只能任凭眼泪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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