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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知把什么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出门时有些忐忑,他回头和舍友说:“哥哥,我朋友来找我玩。今晚我就不回寝啦。”

蔚知让蒋放春在北门等他。他一路小跑过去,心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可能太紧张了,他看什么都乱作一团。也不记得推了多少次镜框,他定睛去找他,好像总找不到。

彼时他特别害怕。再一转头,又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自远而近,拎着小袋子。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脆弱的小孩儿。蒋放春都不用惹他,蒋放春只要站在那儿,他就要哭了。

好似前几日苦痛的经历都是泡影,蒋放春走过来,飞快地捏了一下他的鼻尖。

“外卖到了。”他语调挺轻快,抬手要把小袋子递给蔚知,“快,再不吃、就不新鲜了。”

蔚知有点可怜又有点可爱地皱皱鼻子。他早就看过蒋放春的课表了,明天白天没有课。

他抿了抿唇,挣扎再挣扎。他去拽蒋放春的袖子,问他:“放,你带身份证没有?”

他们去开房了,在学校旁边一家颇有年头的宾馆。

房间有些旧了,不过胜在干净便宜。

蔚知盘着腿坐在床上,栗子蛋糕放在床头柜上。

蒋放春连小叉子都给他备好了。栗子酱又香又甜,蔚知在甜蜜里昏头了,含着那甜滋滋的一口就去吻蒋放春。他们混乱地接吻。蔚知还没哭就已经开始打哭嗝,轻轻地在蒋放春怀里打哆嗦。

“怎么了?”蒋放春舔掉了唇角的甜味儿,嗓子像被黏住了,他摸着自己的助听器在调整什么。

他的口吻始终那么耐心,“嗯?怎么了?”

蔚知摇头,什么也不肯说。他扑在蒋放春身上。他的吻和他的性格一样坦率热烈,在狂乱里像要把一切坚硬的冰冷的给融化了。

蔚知伸手撩起蒋放春的衣摆时,蒋放春下意识就要去拦。他于是更执着顽固了一些,便看到了那个人身上还没完全消散的淤青。

他俯下身去,在热泪里呼吸,在热泪里拥紧了他。

他还是有很多心疼,还是有很多委屈,还是有很多不甘。他说不出为了生活顺遂下辈子让你做女孩或是让我做女孩这种话,他没有一丁点那样的念头。他想了一千次,一万次,仍旧希望下辈子蒋放春还是蒋放春,他还是蔚知,他们还能重遇,他还能爱上他,像熊熊烈火,像三月春风,什么也阻拦不了他们。

朦胧间,蔚知觉得自己的胸口揣了火似的。亮堂堂的火,映亮了昏朦的前路。

他看见过人生的温暖和煦,也看见了人生的光怪陆离。

以前他找不到答案,后来蒋放春带他找答案。

而在这一刻,在他拥紧蒋放春时,他感到浑身都在烧,烧灼得他疼。

现在,他不知道。

他的那些脆弱和疯狂。

他不知道。

蔚知在零落的泪里,望着高高的天花板。

他想,或许他们能在彼此的身体里找到答案。

99 背负行囊是为了装点世界

清晨,窗外正在下雨,没有声音的细雨。

一觉醒来,蒋放春觉得自己抱住了一个小暖炉。

房间里温度不高。他用手背、用额头去试蔚知的体温。蔚知被他蹭醒了,大概身上不太舒服,睁眼时委屈得厉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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