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一路闹到班里,一个坐在第二组,一个坐在第三组。
班里同学正叽叽喳喳地拿着报纸对答案。
“哎呀……题目看错了。”
“我去!我本来是选C的!”
“今年听力也太变态了。”
这样说一说,越对越专注,渐渐没人讨论了,声音又低下去。
其实高考结束当天,几科答案就已经满天飞了,提前对过的都没什么大悬念。今儿来主要是算个大概的分数,报给学校。
蔚知正要翻开答案那一版,余光察觉到蒋放春回头。
蔚知抬头去看他。
朝阳的光从窗户斜射进来,飞掠过课桌、他的额头和手腕。
这一幕好像在脑海里重复过许多遍了。
以后或许再也不能从这个位置偷看他了,也不知道一年两年三年后,坐在这里的会是怎样一个小孩。
那些被忙碌掩盖过的不舍,蓦地涌了上来,又在转瞬间被一种莫名的憧憬悉数抚平。
大人们总说,少年的恋爱是看不到未来的。不是呀,蒋放春仅仅只是在那里,蔚知就能想象到他们的未来该是什么样的。
没有多余的话。蒋放春从桌兜下偷偷给他比了个“V”,配上那张素来情绪平淡的脸,还有点可爱。
蔚知托着腮帮子,同样的手势比回去,附赠一个wink。
蒋放春想学他那样眨眼,可惜不够熟练,一眨眨俩,跟眼里进沙子似的,他觉得自己傻,放弃了。
一早上嘻嘻哈哈,原本是没有太紧张的,可真开始对答案了,蔚知的心又提起来。
挨个对过后,跟他预想的差不离,不太好,也不太坏,正好是他觉得自己应该发挥出来的水平。蔚知特别满足。等问起蒋放春时,他刚听见起头的一个“6”,就把人家的嘴给捂上了。
报完估分,班里也没有蔚知想象的哭哭笑笑,大家一切如常,有的径直回家,有的三三两两拥去操场告别。
学校栽的广玉兰开了,洁白的花瓣绽开,在一片浓绿中盛放着。
蔚知轻柔地托起一朵,打开相机,想拍照留念。
还没按,“咔嚓”声就响了。
蔚知循着声看去,发现蒋放春举着手机在拍他。
他先一愣,而后扬起唇角,笑得挺臭屁,也没不好意思,还立马进入了摆拍状态。
蒋放春在那头对他打手语。
有点傻。
蔚知朝他扑过来,勾住蒋放春的脖子问,“几点了?”
一看表,十点四十。
高不迟下午三点半的飞机,飞去大洋彼岸的另一个国家。如无意外,未来几年都不会再回来。
他们说好了,去机场送送他。
蔚知安静下来,他对着通讯录犹豫半晌,到底还是给封争拨去了电话。
他刚去理三班看过了。
同学们说封争今天根本没来。
83 你永远是我的不迟
封争家离学校不远,过两个大十字,再一拐弯。一条狭长的巷子延伸到很远的地方,路边是一个个窄小的带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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