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传来哗哗水声,门敞了一半,蒋母望一眼,看蒋放春那背影,像是在搓洗什么。
“大清早洗什么呐?放那盆里,晚点妈妈帮你搓了。”
蒋放春听见她说话,转头看了一眼,大概是没听清,局促又茫然地眨眨眼。
蒋母一歪头,这才看清他洗的是什么。
怎么刚睡醒就洗内裤。
蒋母别有深意地“啧”了一声,自顾自地叹:“哎呦,放放真是长大了。”
吃早饭时,蒋放春一声不吭,默默低头扒拉稀饭,只是耳朵尖红得厉害。蒋白梅问他,他一边咳嗽,一边推开蒋白梅凑近的头,把蒋母都看乐了。
临出门,蒋放春背着书包,在门口和蒋母道别,蒋母过来帮他整衣领,笑眯眯地说:“年轻嘛,正常啦,不用为这种事儿不好意思!”
蒋放春点点头,愣挤出一声“嗯”。
蒋母拍拍他的肩,小姑娘似的那么笑,神秘兮兮地问:“交女朋友啦?”
蒋放春迟疑了一下,认真想了想,摇头。
运动会还得开一天。他们约好在集合时间之前先见一面。
蒋放春到得比蔚知早。他在车站等他。
蔚知一下车,看见人他就紧张了,不敢嚣张了。他还没想好说什么,刚走上站台,蒋放春就轻轻抱了抱他,还特别顺手地胡噜了一把他的头毛。
蔚知差点儿不会呼吸了。他揪了一下蒋放春的衣角,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
明明挺害羞一个动作,蒋放春怎么就做得那么自然。
等他松开手,蔚知那嘚啵嘚的小嘴说不出话了,只好用手语跟他道早安。
时间还早,周围没什么人。他们慢悠悠地在体育场里散步。
蔚知不说话的时候,蒋放春总担心自己的助听器坏了。
他摸了摸耳朵,忽然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我也想你。”
蔚知假装整理头发,实则偷偷笑,他向蒋放春靠近了两步,好像没听到那样,扬起脸,“嗯?”
蒋放春侧过脸看他,一眼就识破了,唇边浮起笑意,他凑到蔚知耳畔说:“一整晚都在想你。”
蔚知听得耳根子都软了。他打着哆嗦,警觉地跳开一步。
“我都想好了!以后我每想你一次,我就多学一分钟英语。”
蒋放春的笑就没从脸上撤下来过。
“以前是为了追你,现在我得为自己了!”小家伙义正言辞道,“我要是跟你分不到一个班,我就得天天饱受相思之苦,我一愁嘴上就长泡,吃什么都不香。”
他拽着蒋放春的袖子,巴巴地望着人问:“放放,你要是见不到我,心里也会苦吧?”
“你笑什么……!”蔚知一边走一边蹦,佯装羞恼,“你是不是压根不想我,是不是,是不是?”
蒋放春摸了摸他后脑,手指一路蹭到他后颈。蔚知很快就乖了,扬起下巴,笑吟吟地望着他。
还没说两句话,就到了集合的时候,蔚知趁人不备,轻轻握了一下蒋放春的小指,连拜拜都没说,撒丫子跑了。
一到班,叶百川给他递了个天蓝色保温杯,“三等奖。”
“哦……哦!”蔚知还没从甜蜜里缓过劲儿呢,反应迟钝。
方沃又迟到了,来的时候跟逃命似的,被老闫提溜着到看台最后罚站了一刻钟。回座的时候,嘴里骂骂咧咧,他腿酸,本想坐下的时候,趁手扶一下蔚知的肩膀,没成想把人领口给拽歪了。他坐下,刚准备从那边拽回去,忽然惊得瞪圆了眼,小声骂了句“”。
“怎么了?”蔚知正低头写通讯稿呢,被他一拽,差点划乱了。
方沃强行把自己的大嗓门压成蚊子叫,语气里还有掩不住的恐慌,“我还想问你呢!”
他偷摸着打开了手机前置相机,递给蔚知。
“啊?”蔚知心里一咯噔,他对着照照,才看见一小块深粉色的印记正横在锁骨上,还挺明显,他先前根本没注意到。
方沃比他还急,四下望望,赶紧帮他拉好衣服。
“欸,哥哥之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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