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话地摘下眼镜。
蒋放春忽然扬起脸,没给他一点心理准备,就那样坦荡地吻在了他的唇角。
无边的雨也远去了。
蔚知听见的都是微弱的响动,他走进了一个过分安静的世界,那里藏着未被窥探过的、繁茂的生命,肆意地蔓延,矜持地盛开,一切都轻轻,轻轻。
干燥的唇瓣吻过颊边的泪。
一串串,抿过去。
心中的迷茫与混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安抚了。
喘息间,蔚知感到头皮发麻。
他扶着蒋放春的后颈,小心翼翼地、飞快地用唇碰了碰蒋放春的唇。那儿软乎乎的,带着泪水的湿润。
一触即分。
“好了,”蔚知紧张地看着他,“初吻没有了。”
他想,蒋放春的呼吸好香,和他印象中的一模一样。
“那个不算。”
“嗯?!”
“再亲一次。”
拉好的窗帘一丝缝隙也没留,他们在房里躲雨,又像藏身于雨中。
悄无声息,一层朦胧的温暖拢住他们,抚平了他们所有的躁动不安。
蒋放春在小桌上坐下,关了那盏灯。
屋内重又陷入昏暗,只是这昏暗中,无端多了些旖旎的味道。
蔚知羞于坐在他怀里,刚要挣,便被人按住了腰。
凑近来,熟悉的触感再度反馈给大脑,蔚知情难自已地抱住蒋放春。
他不再压抑呼吸和心跳。
他们闭着眼,从不太习惯的拥抱,从生涩的亲吻,一点点更亲近。
忘了是谁先有了更深入的动作,血气方刚的男孩儿尝到甜头就找不着北。
他们腻腻歪歪地亲了一下午。
雨渐渐停了,蔚知蹭蹭鼻尖,摸摸耳朵说:“我得回家了。”
蒋放春从椅背上拿起外套,“我送你。”
蔚知去门边按下开关,屋里霎时变得亮堂堂的,他有点不好意思了。
蒋放春无比坦然,见他过来,又把人揉进怀里抱了抱。
蔚知害羞,可还是乖乖地让他抱。他俩站在书桌边上,蔚知眼尖,看见生物书下压着一张明信片,露出一个角。那是他的,他藏在《中国手语》里的告白。
他又羞又急,指了指说:“这个……”
蒋放春转身,把明信片拿起来,让蔚知确认过,又不动声色地收回来,“我的。”
他想起什么,转身从桌上的复读机里取出一盘磁带。他递给蔚知看,“你的。”
磁带上贴着标签,端正漂亮地写了蔚知的名字。
蔚知记得蒋放春的空白磁带他录自己的声音,反复听,以纠正发音。
他把那一盘重又放进了复读机里。
倒带。
第一声,是含混不清的“蔚知”。
许多美好的故事都是从名字开始。
蔚知,知知。
蔚知,早上好。
蔚知,下次见。
蔚知,要勇敢。
蔚知,谢谢你。
对不起。
很想你。
……
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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