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卷毛说得更愣了,好像从没见过这么傻的二傻子。他用舌头顶了下腮帮子,目光从队友身上转过一圈,才落到蔚知身上。
他吊儿郎当地鼓鼓掌,扯起一边嘴角笑道,“哟,开个玩笑嘛。行、行,对不住您,啊。”这态度只让人更冒火。
那时,蔚知脑子里滚过许多书里读来的鸡汤,他一句都说不出口,他也不信这些坏小子们真能听他说什么。
可他还是攥了攥拳头,感受着烧在胸口的那团火。
“不要拿别人的缺陷开玩笑,这种事没什么好笑的。”
说完,他也没赖在原处,径直往教学楼的方向去了。
他觉得自己没出息,回去的路上步履匆匆,一面走一面想哭,一眨眼,竟然真的滚落下泪来。
那话闷在他心里好多年了,只是今天恰好有个由头说出来。
十几岁的孩子不把伤害当伤害。他们眼里放不下别人,只顾着在小小世界里排除异己,憧憬完美,又把一切不完美作为储备笑料,用以丰沛自己的生活。
可如果有天,他们长大了,成熟了,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回忆起这些岁月,再用万分之一的同理心试着站在被迫害者那边,他们一定会感到痛的。
因为少年的痛是那样纯粹、彻底的痛。
蔚知红着眼眶从西楼道回班,在回廊处看见叼着棒棒糖的佟杰,乍看像叼了根烟。
他俩视线撞上了,蔚知很快别开了眼。佟杰也没多问,只是从兜里又摸了一根阿尔卑斯给他。
佟杰还是那副流里流气的样子。蔚知想到他从前的可恶,心里又酸又难受,他说不好那感觉,大概有点迁怒的成分在。
可他紧跟着又想起叶百川,那火又消了些,给面子地伸手接下了糖。
“喂,你怎么不问我在干嘛?”
蔚知莫名其妙的,他吸溜了下鼻涕,也不看人,“你在干嘛?”
佟杰捏着那根小白棍,把糖咬得咔咔响,“戒烟。”那语调着实有些故作深沉的意思,蔚知受不了,等着佟杰说下去,“那个,那什么,叶百川最近……是不是来那个啊?”
“哪个?”蔚知正委屈,听他支支吾吾的,脑袋疼。
“就女生,那个。”
蔚知差点就拿棒棒糖当铁锤抡他了,他臊得慌,“佟杰,你变态啊?!”
“得了。”佟杰是个嘴上没把门的,说话根本不动脑,“我看你也有点像来那个了。”
蔚知气得连抡他的劲儿都没了,蔫儿巴着坐回班里。
叶百川的自动铅笔不出芯,咔哒咔哒按了半天。蔚知趴在桌上,把那根阿尔卑斯递到叶百川旁边,他实在没心思吃。
谁知叶百川从桌兜里扯出了一条足有一米多长的连在一起的阿尔卑斯,跟包圆儿了小卖部似的。
蔚知:“……”
平日里蔚知就是大家的小活宝,这会一蔫儿巴就特明显。叶百川刚要开口关心关心,前面方沃敲锣打鼓地就过来了。
“好消息,好消息,特大好消息。”那大嗓门忒聒噪,可蔚知到底还是抬起了小脑袋。
“下下个礼拜开运动会哈!在我这儿报名!”
那厮大小也是个官儿体委。
班里强制要求每个项目都要报满人。
方沃神秘兮兮地过来,和蔚知说:“怎么样?想报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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