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放春兢兢业业地扫地,没有抬头,出口的话却像抢答,和蔚知的声音恍惚叠在一起。
他说,“很好看。”
右手拇指和食指微微弯曲,指尖轻抵在下巴上,蔚知看见蒋放春点了下头。
喜欢。
蔚知爽朗地笑了。他眼睛那么大,一笑却没有了,弯弯的,有光闪烁。
“希望它能保护你啊!”
蔚知没说的是,我也会保护你。可他连默念都不敢,他知道那个人会读唇。
蒋放春为那一瞬的笑愣住了。他想起寒假里,蔚知趴在他手边睡觉,他的指尖蹭过那张小小的脸。忽然感到一种酥麻顺着指尖,爬上他的心尖。
蔚知却以为蒋放春是没听明白,所谓土星和保护的关联。他也不想多做解释,暴露太多心事。蔚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相信科学哈!只是有一点点、一点点的小迷信!”
蒋放春脑子乱糟糟的,面上却不显,只是仿若沉着地点点头,好像真听明白了什么似的。
蔚知靠着瓷砖墙等蒋放春,手里还捞着人家的书包,嘴里碎碎念着今天发生的事儿,多半只说高兴的事儿,像个等小男友的啰嗦鬼。
蒋放春却不嫌烦,找空就搭理他。
一向因公晚走的叶百川都走在了他们前面,她客气地跟蔚知打招呼,对生面孔蒋放春也客气地笑一笑。
碍眼的是,佟杰跟在她一米开外的地方,像个尾随少女的变态。
隔老远,蔚知都能听见叶百川那句“你能不能走远一点”。
还有佟杰回的“再远该跟丢了”。
啧,啧,啧。
蔚知受不了地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那么远,蒋放春听不见,只能看见蔚知自个儿抱着自个儿打哆嗦。
他打扫完清洁区,洗了手,重新背好包,才用手碰了碰蔚知的脖颈,接近领口的位置。
蒋放春的手一摸过来,蔚知就像被封印了,直挺挺站着,一动不动。
他用食指撩了一下蔚知的校服外套,看清里面是哪一件,说:“穿少了。”
若非强忍着,蔚知觉得自己肯定会哆嗦得更厉害,他磕巴道:“嗯嗯嗯、嗯!我、我明天肯定多套两件!”
他们收拾完卫生,慢慢悠悠下楼。
蔚知在学校旁边新开的奶茶店里买了杯鸳鸯。美女老板起初管那叫奶咖,还跟他说,小同学要不要和朋友拼一下?鸳鸯奶茶第二杯半价哦。
这儿门脸很小,蒋放春没进去,站在台阶上等他。蔚知闻言,登时一个激灵,做贼心虚地瞥了一眼蒋放春,赶紧摆摆手拒绝了。
他心想,要我俩,您得做鸳鸳奶茶。
像从前的许多次一样,他们走熟悉的街道,过熟悉的马路,到熟悉的车站。
蔚知能背过途经的每一家商铺的名字,远一些有栋满是玻璃墙的写字楼,很漂亮,但有太阳时就全是光污染。
无论如何,蔚知好喜欢这里。
他知道成长中充满矛盾,但能这样清晰地感觉到,在遇到蒋放春之前还没有过。
他在刚认识蒋放春时就有些抵触毕业了,他怕成长要对他们做大改造,如果他们在路途中迷失了,那可能就是一辈子的事。可后来他又一直想象他们长大成人的样子,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