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知话里的意思,死活琢磨不出来,他也不敢拿去问别人,只好硬着头皮冲到最前面去,挤开一众女同学,站到蒋放春旁边。
方沃总觉得蔚知那语气是要找人干架,他用余光瞥了眼蒋放春,虽然没自己这么壮,但身高和自己相当,再思及那只小豆丁,他“啧”了一声,脸色更差了。他是不可能就这么在梦露面前动手的,只能放他俩单挑了。
察觉到方沃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蒋放春心下疑惑,有些不明所以,但他又耐不住想问那人几句话。
没等蒋放春开口,方沃就为难地皱皱眉,缓声说了四个字,“手下留情。”
蒋放春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他又不好再让方沃为自己重复一遍。那些原本想打探蔚知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也对,本来也没人说蔚知会来,那些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猜测而已。
小路上铺满鹅卵石,小丑坐在长椅上和游客们合照,装修温馨的小木屋的玻璃门上挂了风铃,远处是望不尽的各种游乐设施,色彩靓丽鲜明,这里确实美得像梦一样。
人们快乐地交换眼神,说说笑笑,蒋放春却只觉得吵闹。
耳朵不堪重负,他走入了陌生的地方,周围是不熟悉的人,这一切都让他烦躁不安。
这里的过山车是一大特色。同学们玩过几轮,蒋放春都婉言拒绝邀请,只站在下面静静望着。他觉得自己或许有一点点,一点点没有道理的不开心。
方沃仍然谨遵承诺,在蒋放春旁边尽职尽责地守着,守得他浑身尴尬。
这么远的路,蔚知打车来的,加上门票钱,他是真心掏了自己的老婆本。
他按方沃发来的定位找去,小短腿跑得飞快。
红色、蓝色的轨道在半空中蜿蜒,转过一圈又一圈。蓝天之下,像一幅结构和谐的画。蔚知听到过山车呼啸而过,带起一片兴奋的尖叫声。
离定位越来越近,他不顾混乱的呼吸,越跑越快,心中为一些说不清的情愫而紧张不已。
围栏边,蔚知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身形颀长的背影。
“放放!”他用清朗的嗓音大喊他的名字。
蒋放春如梦初醒地摸了摸自己的助听器,有些迷蒙又暗含期待地转过身。
比梦还美。那么不真实,可它确实发生了。
人来人往,人声嘈杂。蔚知就站在几米远的地方,笑着跟他打手语。
我来找你了。
54 棉花糖和我都黏着你
坐过山车的同学们下来了,乱哄哄地在出口旁聊天大笑。
一班的刘硕扶着垃圾桶狂吐。那是方沃足球队里的朋友。方沃朝那边关切地往了一眼,目光收回来,又在蔚知和蒋放春中间打转。
稍加权衡,他决定去看看刘硕。往前走了两步,方沃迎上去拍了拍蔚知的胳膊,压着声儿说,“别打架啊。”
“啊?”蔚知不明所以地问。
方沃一脸苦相地摆摆手,溜了。
蔚知困惑地眨眨眼,视线落到蒋放春身上时,才发现蒋放春一直看着他没挪开眼。
他停在蒋放春跟前,忽然感到心漏跳了一拍,傻兮兮的。
蔚知想把那片刻的失神遮掩过去,他顺着劲儿,把手护在自己心脏上,撒娇似的皱皱鼻子,“放,别这么看我……被击中了。”
网上不都那么说么,对喜欢的人会不由自主地腼腆。他狂野奔放点儿,一准能把这事儿瞒过去!
谁料蒋放春听到这句,竟然真的慌乱地别开了脸,看向远处的手拉棉花糖机。
蔚知只好又劝自己说,他温柔的放放不擅长应对这种玩笑。
好多天没见,蔚知想他想得不得了。蒋放春侧着脸,蔚知恰能看到他泛着粉红的耳朵尖,忍不住上手蹭了蹭,“哎呀,是不是穿少啦?”
见面到现在,蒋放春一句话也没和他说。蔚知用手帮他捂了捂耳朵,他一双眼还是直愣愣地望着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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