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到底跑不过她哥,眼见着就要撵上,蒋白梅忐忑不安、泪眼汪汪地回头,蒋放春的手指正要抓住她的肩,她下意识闪身要躲。
“小心!”
两道声音,一先一后地回荡在楼道。一声是蒋放春的,一声是蔚知的。
蒋白梅踩空了。
那一刻,蒋放春甚至没有思考,他伸手搂住了蒋白梅,把她拥进怀里,用手护住她的后颈和后脑。
周围是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他们从楼梯上滚落了。
逐级的磕碰让蒋放春疼痛不堪,他瑟缩着,眼冒金星,却不敢松开手。从始至终,他都紧紧抱着蒋白梅。
胃里翻江倒海,那种剧痛在某一瞬短暂地停息了。他不再下落,妹妹安全地趴在他身上。蒋放春松了口气,仍然是转瞬间,所有疼痛的后劲儿重新回到他身体里。
他低哑地呜咽了一声。
摔出去的右耳助听器连着耳模,躺在最后一级台阶上。
蒋白梅搂着他的脖子,浑身都在发抖。
他听到蒋白梅哭嚎着叫他,“哥哥,哥哥。”
他听到了,听得那么清楚,蒋白梅的声音一定很大,她一定很难过。
他们共同长大,蒋放春却从没听她这样叫过自己。
47 谢谢你教会我成长
视网膜上隐约有跳动的黑点。蒋白梅一骨碌从他身上爬下去。
蒋放春不可忍受地试着活动四肢,后背和关节处痛得很凶,汗从额角往下流。可意识还在,蒋放春咬着牙根想坐起来。
那瞬间,蔚知手脚冰凉。他扶着扶手飞快向下跑,连叫那个人名字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陆陆续续有人围上前想帮忙,蔚知从空隙钻进去,蒋放春已经坐了起来。他单手支起上身,扶着脑袋缓神。
“你怎么样?”蔚知不敢碰他,蹲在一旁,嗓音颤抖。
蒋放春和他比了个没事的手势。右手摸上了耳朵,蔚知才发现他的助听器不见了,回身去找的工夫,蒋父蒋母也赶了过来。
蔚知把那只助听器递给他,蒋放春疲惫地点点头,接了过去。
蔚医生刚从食堂出来,路过大厅的时候看到楼梯那边乱糟糟的,皱着眉头,他一边擦嘴一边往那边走,一眼从人堆里瞅见自己丁点大的儿子。
蔚医生帮着把现场的事儿处理了,给他们家找了个安静地儿安顿着。那是人家的家事,蔚医生本想带自己儿子走,可蔚知一副没了魂的样子,非赖着,科室那边又催他催得紧,他两边望望,到底还是先离开了,只是和蔚知叮嘱了一句早点回家。
好在冬天穿得厚,蒋放春没摔出什么大问题,只有点擦伤和扭到脚。
他坐着,蒋白梅站在他旁边。两个人这样差不多一般高。
有一阵,大家都没有说话,静悄悄的,只有走廊里时不时传出些响动。
“我听得见。”蒋白梅瘪着嘴,她还在抖,只是不再流泪了,泪痕干在脸上,她望着一个方向发愣,哑着嗓子承认,“我撒谎了。”
“我没有聋。”
蒋放春听得很费劲,他是靠读唇才理解了这几句话。可他不敢相信。
蒋母此时才像被什么真正击垮了,腿软了,扶着墙才不至于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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