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放春和蔚知一起走到大门口。那辆自行车好好地停在那儿,没缺胳膊没少腿。
蔚知蹲下去开锁。蒋放春随手打开手机看了眼,才发现自己有七个未接来电,五个妈,两个爸爸的。
他皱了皱眉,回了个电话给妈妈。
“喂……能听见吗?”
接电话的却是爸爸,那边背景音很嘈杂,像是在什么公共场所。
蒋放春忍着不适,把音量调到最大,在一堆杂音中,他分辨出了妈妈崩溃的哭声。
霎时,蒋放春的心脏像被谁狠狠攥住了。
他太熟悉了。
似乎是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蒋放春听到爸爸向来低沉的嗓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下了课先来二院,你妹妹好像听不见了。”
46 我们是彼此错过的礼物
冬天骑自行车上路,像迎头破一面柔软的冰墙。
蒋放春简直没法想象蔚知这小身板是怎么在清早把这玩意儿骑过来的。他脖子上还围着蔚知执意要让给他的围巾,软绵绵的,发着淡淡的甜味儿。
“路口左转。”蔚知在他身后指路。他父母就在二院上班,蒋放春有印象,他和妈妈上次就是送蔚知去的二院。
蔚知不敢碰着蒋放春,又怕掉下去,两只手紧紧扣着车座下面。他稍一侧脸,就能看见蒋放春捏着车把子的手,骨节处被冷风吹得通红。
他看不见蒋放春的表情,可他知道蒋放春的情绪很糟。那个人显然在克制什么,蔚知望着他的背影,心也跟着混乱起来。
遇上恰好阻拦住他们的红灯。
蒋放春不得已刹住了,他焦躁地强迫自己思考。
他是药物性耳聋。线粒体12SrRNA基因突变,一种母系遗传的疾病。五岁那年因误用了耳毒性药物致聋,最可怕的是这种致聋是不可逆的。
正因如此,蒋白梅在出生后除了常规听力筛查,还做了一项耳聋基因筛查。
她是个健康的孩子。
那一刻,蒋放春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他沉沉闭上眼,又缓缓睁开。
红灯跳着最后的秒数,蒋放春捏了捏发酸的鼻尖,把稳车头,车顺着风向前飞驰。
蔚知不得已拽住了蒋放春的衣角,他很忐忑,又使不上力,感觉自己在风里晃晃悠悠。
蒋放春忽然腾出左手,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引着他扶住自己的腰。
那时,蔚知还没反应过来,车速便又加快了,他慌乱地凑过去,两只手紧紧抓着蒋放春不放,脑袋藏在蒋放春书包后面。
在他的自行车上,他抱着蒋放春的腰蔚知却顾不上什么脸红心跳。他以为自己要被寒冬给吃掉了。
在去往二院的路上,蒋放春想过致聋的四大基因突变类型,甚至考虑了突聋的情况。
他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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