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当年也是这么觉得的,像所有的人族一样,肤浅又好笑。
嘴角不自觉勾了一下,他晃悠悠地站起身,酒洒了一地也不去管。
“你跟我过来。”
伊甸在他身后的两步距离,不远也不近,不安地跟在他身后。闷着头走进一间卧室,同他的醒来的房间不太一样,这里没有绿植,没有窗子,只有一个虚设的窗帘,窗帘的后面是一堵墙。
面积很大,陈设也很奢靡,可透出来的空虚感却让人心慌。
霍尔倒在床上,胡乱地解着自己繁缛的衣服,扯开皮带和领巾,埋进被褥里。伊甸睁大了眼,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只知道站在床边看着他脱下一件又一件衣服,胡乱地扔在地上。
“把衣服脱了,过来。”霍尔眯着眼,在床上指挥着人。
伊甸慢吞吞地脱下衣服,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找了个尽量离霍尔远的的地方缩着。
“过来点,你还要我说几遍。”
不情愿地蹭过去一点点,就被拉住胳膊,下一秒被扯进一个冰冷的怀里。
冷的,血族的体温是冷的。
伊甸缩了缩,霍尔把身体贴的更紧,不想留一丝缝隙,还把脑袋埋进伊甸的颈侧,伸出舌头舔了舔,把人刺激的一抖,下意识把身体缩的更狠。
“别动,我现在不饿,不动你。”嘟囔两句,他抱着人找了个自认为舒服的地方睡了过去,可把伊甸吓得一晚上没怎么睡觉。
血仆……这就是做血仆吗。
他很晚才睡着,早上清醒时霍尔早就离开,房间也没有亮光,什么也照不进来,他分辨不出是几点。
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照旧有仆人为他端上早饭。
“他、他在哪儿?”
“大人在主持朝会,比较繁忙。”
伊甸不知道朝会是什么,不过他们说他很忙,那一定就是很忙。
“我可以、可以出门看看吗?”他之前只去过几次集市,很热闹,还有很多新奇的东西,可他没有钱,也没有人欢迎一个流浪儿。
“这个……”侍从显得有些为难,“或许您可以亲自去问问大人。”
伊甸想了想,也可以。他跑到霍尔议政的书房门口,躲在角落里等他。等了一会,几个贵族模样的人陆陆续续从房间里出来,等都走完之后,他才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关上门。
霍尔的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边的圆形镜框,把他原本凌厉的眉眼藏在了后面,又多了一些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我说过了,什么事都每天朝会再提。”霍尔把手里的钢笔扔在桌子上,眉毛皱了皱。
“我、不是、我、”伊甸被吓了一跳,刚组织好的语言被突然打散,什么都不会说了。
霍尔听着声音不对,抬头才发现是小东西跑过来了。他摘了眼镜,揉了揉被压的有些痛的鼻梁,“什么事?”
“我可以去外面看看吗、我不会乱跑的。”
霍尔坐着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现在紧张的样子觉得有趣,想逗一逗。
“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伊甸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种事情还要我教你吗。”霍尔看着他,嘴角微微翘起,“走上来,坐在这里。”说完他拍了拍自己的腿。
脸红只是一瞬间的事,从前面一直红到耳尖。脚却不停使唤地走过去,只在霍尔面前顿了一瞬间,便毫不犹豫地跨坐上去。
是契约,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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