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只能勉强维持正常生活,不能再继续恶化了。 他想得太过出神,以至于在转角处撞上了一个人。 他同父同母的弟弟,凤乐。 凤时打量着凤乐,想着前几世发生的事情。 他们的母亲自生了凤乐之后身体就不太好,凤乐的教养大多是凤时承担起来的。他倒是没有想过,精心培养的凤乐…… 居然是个傻一逼。 不怪凤时用近乎于粗俗的词语评价自己的弟弟,着实是在不久之后,凤乐蠢得令他绝望。 简而言之,凤乐完全倒向了凤情,在凤时因身体原因把家族企业乃至其他重担转给凤乐之后。 这蠢货居然双手把凤家的一切捧给了凤情。 他似乎完全忘了,母亲早早病逝,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孕期得知了凤情母亲的存在。 背叛者。 凤时给凤乐打上一个标签,冷淡的目光看得凤乐下意识向后一退。 凤乐口袋里的盒子本就摇摇欲坠,这一退,盒子掉了下来。 “啊。” 凤乐手忙脚乱去接,还是来不及。 凤时看着那个盒子,和里面掉出来的吊坠,皱了皱眉头。 “这是母亲留给你的项链?” 凤时看着凤乐,冷声问了一句。 凤乐肩膀一抖,慌手慌脚地把项链塞进盒子里,又欲盖弥彰地放到身后。 “就,反正,二哥他这两年很照顾我……” 凤乐语无伦次,凤时也不在意他说的是什么内容。 这个弟弟,是个养不熟的。 吊坠是凤铭华送给凤时母亲的,母亲又留给了凤乐。当时是凤时主动提出来的,他觉得凤乐这个弟弟天赋不如自己,吊坠留给凤乐作用更大。 这小白眼狼倒是轻而易举地就送了出去。 他懒得提点凤乐,吊坠里是以先祖羽毛炼制而成,可以促进凤凰血脉的觉醒。 反正在第一世的时候,他提点了凤乐。当时凤乐没有把礼物送出去,几个月之后,却依旧送给了受伤的凤情。 他凤时,不过是枉做恶人而已,甚至因为此事,在他欺压弟弟的恶毒事迹上又添了一把柴。 凤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凤时。 对于凤时的畏惧是写入骨子里的,凤乐头一低,准备接受哥哥的训斥。 许久,没有声音。 凤乐战战兢兢地抬头,见凤时瞥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 他捏着盒子,愣住了。 哥哥这是气狠了,连骂都不愿骂自己了吗? 凤乐低头看了一眼吊坠,犹豫一下,又觉得临时也拿不出什么好的礼物,还是送过去好了。 *** 风时回到房间,洗漱完毕后就躺下了。 下面的宴会是怎样结束的,明天网络上会不会出现关于凤家的热搜,凤乐有没有把吊坠送给凤情之类种种。 凤时一点都不关心,爱咋滴咋滴。 他闭上眼睛,很快入睡。在意的事情少了,连睡眠都变得容易起来。 这一睡,凤时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出现在了熟悉的地方。 从第一次重生起,他晚上偶尔会做梦。梦境的地点,永远是在这个空旷的漆黑的,冷得像雪山的地方。 唯一的暖意…… 凤时抖了抖,拍动翅膀从房梁上飞了下去。 是的。 在这个梦境里,他不是人类,而是一只鸟。 他已经习惯使用这鸟类的身体,也习惯地找到那处暖意。 这里很黑,凤时什么都看不见。 他一头栽到那人怀里,熟练的拨开前襟钻了进去。凉彻骨髓的寒意,这才稍稍缓解。 那人动了动,熟练地在凤时的头上撸了一把。 这个看不清脸的神秘人,意识并不算清醒,每次凤时钻进了取暖的时候,对方也就是抬手摸一摸。 除此之外,再没有多的反应,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凤时顶了顶对方掌心,闭上眼睛。 就在凤时以为接下来的时间会像此前的无数次一样,睡一觉,在睁开眼睛之后就梦醒的时候,眼前却忽然亮了起来。 一丝亮光透了进来,眼前是一个宏伟巨大的如同神殿一般的地方。 凤时下意识回头去看抱着自己的人,却发现这人依旧处于无尽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清。 “至高无上的玉山之主、规则之神、天灾之源、祸患之尊、刑狱之司,请您聆听我的请求……” 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凤时放弃窥探神秘人面孔的想法,转头看向前方。 他发现跪在大殿之外的人一群人,都是熟人,来自各家族的族长。 最前面的那个,正是他的父亲,凤铭华。 头顶响起一个缓慢而悠远的声音,黑雾中的人轻轻摸了摸凤时的翎羽。 “污秽又令人厌恶的存在,鸟儿,让这些碍眼的东西消失,好不好?” 凤时的身体更僵硬了,这神秘人怎么醒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声音,很近又很远。 远到像是从云端传来,近到像是在灵魂中响起。 凤时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就见跪在门口的一人,炸裂开来。 那人像是一颗过于饱满的果实,被人狠狠一捏,红色的果肉迸射到旁边人的脸上身上。 “……” 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凤时。 他不是没见过生死的人,却没见过如此残暴的杀戮。 与此同时,操控一切的人却抚摸着凤时羽毛的手法却无比轻柔,温柔似水。 凤时感觉到,来自涌动于黑雾之中,暴躁的毁灭一切的气息。 其他人,一个接一个步凤铭华的后尘,悉数被搅成一堆血肉,血液淌了满地。 最后一个人死去的时候,凤时身体一抖,灵魂落入实处。 “!” 凤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茫然四顾。 他皱眉,回顾刚才那个过于真实的梦境。 凤铭华怎么会在那里?而且?死了? 不对,这段时间,凤铭华明明只是失踪而已,一个月后他就会回来。经历了三次,从未改变。 大概,只是个噩梦。 与此同时。 神殿之中,身披黑袍的男人坐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掌心。 “不见了。” 他的掌心,应该随时能触摸到蓬松软和的,带着无尽温暖的毛绒团。这是他在这个虚无世界中,唯一能感知到的真实。 男人的声音没有波动,周身滚动的黑雾却显示出他内心的暴躁。 他起身,一步一步走进自外面洒落进来的光明之中。 神殿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穿着一袭黑袍的男人慢慢抬头,翻涌的黑雾倾泻而下,滚落他身后。 神尊一头黑发直直垂落到地面,双眸比最幽深的深渊还要深不可测。明明是完美无瑕疵的长相,却让人不寒而栗。 当然,现在也没有人能看到他。 神尊扫了一眼神殿之前鲜血浇灌而成的地狱,想起了什么。他一挥袍袖,四周的空间就扭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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