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学医的好友建议他接受治疗,早些解决心理上的问题,否则这般下去,任他再健壮都会日渐虚弱。当狮王失去了利爪和牙齿,就会马上被觊觎的对手们撕咬、杀死,直到夺走他所有的资源。奈安自然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腾出时间,但一直没有找到有效的方法,甚至萌生了借助药物调节的想法。
“这样有效,但副作用太大了。”朋友告诫他。
最终真正阻止他的是伊利斯——对方刚被经纪公司安排出道,骤一露面,立马凭样貌和歌声攫取了大众的关注,令无数同行嫉妒得发狂——但那嗓音确实是天籁,哪怕对音乐不敏感的人,都会忍不住驻足,侧耳细听。
奈安被某个曾深得他信赖的下属背叛,幸好及时抢救过来,在医院休养了很长时间,正是在这期间,他偶然听到了伊利斯的歌,不知为何,心底的躁郁与愤怒逐渐平息,令他冷静下来。按理说,奈安不应放纵自己沉浸其中,但他留恋着来之不易的安稳感,沉默地闭上了眼睛。
从此,伊利斯在他的生活里留下了无比浓重的一笔,最初他的确有过远离的想法,可太难了,只要尝试过被白鸟的歌声治愈,就舍不得放弃。没多久,奈安接受了现实,反正比起药物,听歌要健康得多,也更容易获得满足。到最后,他会在工作之余特意腾出时间,赶往伊利斯的演唱会,即使不能更靠近,但坐在台下,沐浴着明亮的灯光,注视那人显出圣洁光辉的脸庞,他觉得非常值得。
“……”窗外的风骤然变大了,或许是要下雨,奈安回过神来,默默地喝了一口酒。当然,他很久不碰真正的酒精了,杯中盛着的只不过是替代品,度数极低,倒是比普通的饮品更有酒的感觉。
忽然,腕上的通讯器响起,是事先连接到隔壁卧室的警报被启动了,他猛地起身,以为是伊利斯遇到了什么危险。然而进屋后,他才发觉对方蜷在床头,偏着脑袋,似乎很厌恶滴滴答答下着的雨。
奈安突然记起意外发生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伊利斯被困在损毁的悬浮车里,奄奄一息。可能惨痛的经历在对方的大脑暗暗存有印记,被相似的天气激发,所以伊利斯感到了莫名的恐惧,继而唤起了警报。理清原委,奈安松了口气,小声安慰着对方,并关闭了窗户,把雨水和寒冷隔绝在外。
见状,伊利斯渐渐停止了颤抖,但脸上仍有几分惶恐,这让奈安意识到,留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在陌生的地方似乎不太妥当。当他试探地要松开手,对方立即发出闷闷的叫声,好像从喉咙挤出不安的字眼,手指也抓住了他的衣袖。
“……好吧。”奈安长叹一声,稍微回到了恰当的距离,尽量用话语和表情哄对方躺回床上。毕竟在他眼里,过去和现在的伊利斯是两个个体,不可混为一谈,对这个伊利斯太过热情或温柔,不仅有种趁虚而入的愧疚,而且他自觉是对这么多年的感情的亵渎。尽管奈安从不考虑能得到伊利斯,但爱慕的心始终未变。
也许察觉到他的态度,伊利斯垂头丧气地喊了一声,像被雨水打湿了羽毛的雏鸟,缩了缩脖子,把自己藏进温暖的被窝。他还不想睡,过了一会,又悄悄瞥了奈安几眼,知道对方一直不走,才安心地阖上眼帘。
奈安靠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指尖放得很轻,触碰到伊利斯的脸颊,仿佛抚摸初生的花蕾,心中百感交集。在伊利斯遭遇意外前,他把自己居住的地方重新装潢,开辟了块地方,专门布置有关对方的东西,比如宣传照、影像资料等。那时他大约是单纯地期盼对方安稳富足,永远像白鸟那样放声高歌,也抱有一丝暗恋者的卑劣,由春梦中窥见想象的画面,想要玷污那份纯白。无论如何,他爱着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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