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张梅可能忘记自己已经四个月没给过他一分钱了。要说她以前给得富足,倒还说得过去,但是她从来只有短了生活费,从不曾多给过零花钱。要是真指着她给钱过日子,那早就在这小破屋子里成了干尸。
“我看你房间里多了不少衣服。”张梅说,“你哪里来这么多钱?”没等唐川脑子里想出来一条合理对策,她又继续说:“是不是他之前给你留了一比钱?”
唐川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唐川的父亲。
唐川摇摇头:“我之前在一家服装店打工,人家仓库里过季的,送给我的。”
张梅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信了几分,她说:“你还在上学,去打工干什么?”
唐川语气冷淡下来:“没钱了。”
张梅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说,面上一丝尴尬,笑了笑,语气温和下来:“锻炼一下也是好的,但是不要把学习落下来知道吗?”
唐川有点儿烦,忍不住想要站起来立刻回房,张梅却拿出钱包抽出几张给他:“拿去零花。”
唐川勉强压住自己那点儿想要嘲讽出来的想法,点点头拿过钱:“谢谢妈。”
张梅赞许地点点头,说:“钱不够跟妈妈说,你马上高三了,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
“嗯。”唐川垂着眼,低声应下,想到秦渡说的,迟疑一瞬,还是对张梅说:“妈,那个拆迁的……”
“你别管!”张梅的语气有点厌恶,“我就不信他们还敢把咱娘俩赶出去不成!那些黑心肝的东西!”
唐川的话哽在喉咙口,默着走回房间。
“小川。”张梅突然叫住他。这样的亲昵称呼,唐川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了,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她:“怎么了?”
张梅的表情不算柔和,有点阴沉沉的:“不管怎么样,男子汉,身子要板直板正,挺直骨头,不磊落的事情不要做!知不知道?”
唐川心忽然紧张成一团,眼前闪过秦渡的身影。
“啊。”唐川听见自己应了一声,“我知道。”
他闪身回房里关上门,看着一片漆黑的窗外,有一点茫然。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张梅会对拆迁这么抗拒。拆迁给的补偿费已经很高了,来的人一茬又一茬,但是张梅始终拒绝,甚至还几个月不着家躲出去。
拆迁的人一开始好言劝着,后来就有人开始隔三差五的在隔壁吵吵,甚至还不时有人半夜不停的敲门。那些人一个个人高马大,唐川打不过,也担心他们会动手。但是他们没有动过手,只是一如既往逮住唐川在家的各种机会进行打扰,他一度神经衰弱,睡眠质量奇差,成绩往下滑了一大截。
唐川联系不上张梅,也拿那一群流氓一样的人没有办法。最后还是秦渡知道了出面才摆平,但是也只是说那些人不会来打扰他,让他去劝张梅最好自己主动同意拆迁,领了补偿款大家都舒服。
唐川除了同意别无他法。他坐在桌前看了一会儿书,发现思绪乱糟糟地造成一团,只好拿了睡衣去洗澡。
张梅还在沙发上看电视,对他的动静置若罔闻。唐川本来还想和她说话,见她一脸恹恹神色,只好作罢。
他刚回了房里,准备再温习一下功课,秦渡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唐川翻找了一下没找到耳机,怕大少爷等着不高兴,只好把声音调小接起来。
“怎么了?”唐川放低声音问他。
“我到家了。”秦渡说,见唐川没有说话,冷了声音:“拆迁的事情你和你妈说了吗?”
唐川不知道怎么开口汇报自己如此失败的任务,含糊道:“我妈没有同意。”
秦渡还是听清了:“没同意?为什么?你家房子里埋了金子?”
唐川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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