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
姜离打着哭嗝,断断续续的说,一抽一抽的模样惹人怜。
楚轻低头吻上他发顶,淡道:“吃完饭,带你去跑道上爬几圈,消消食,顺便锻炼一下身体,如果一切进行顺利的话,兴许你还能赶上上午的专业课。”之前查过少年的课表,他自然是知道的:“当然,若是你不配合,我们可以一直练习,直到你爬得让我满意为止。”
姜离浑身发冷,脸色泛白,他被人抱坐在腿上,楚轻端过碗,面前摆放着几盘菜,他夹了一块土豆放入少年口中,对方张着嘴,唇瓣微微发颤,沾到了油渍。
“不喜欢吃?”他问。
姜离其实并没有尝出什么味道,心里都是等会的事。
那人又道:“我查过你的消费记录,过去的三年里,你每次定外卖时,选的最多的就是这几道菜,我第一次做这种家常菜,味道可能不太好,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楚轻尝了口,并无不妥,对于自己的厨艺,他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您,”姜离哽住了喉咙,嗫嚅着唇瓣:“您监视我?”三年的消费记录,APP可能都显示不了那么久,这人是怎么知道的,不言而喻。
楚轻没有反驳:“虽然因为家族里的一些事不能过来找你,但身为主人,还是有必要抽时间了解一下奴隶的状况,口味与喜好有没有变更。”
姜离张着嘴,半晌哑着声问:“那、那以前的事,您…都知道?”
楚轻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高三时少年遭受的一切,他其实一直都有耳闻,只是不能出手罢了,当时家族争斗的厉害,直到最近在渐渐平息,他经常处于风口浪尖,那样的境遇,不得不与对方切断联系,但若他想出手,偶尔帮衬一下,痕迹做干净些,问题也不大,可是……他选择了袖手旁观,保持沉默。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想将计就计,借助外力将少年逼至满地荆棘的死角,被所有人抛弃与失望,在对方极度缺乏安全感与绝望时,他以救赎者的身份出现,堂而皇之的将人一举拿下,他算准了一切,赶在毕业聚会前从国外飞回来,打算收网,从此将少年牢牢把控在手中,可惜意外总是那么巧合的出现,在他快要结束这一切时,楚父返航坐的船只出了问题,生死不知,他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以及嫌疑人,就这样,最后一步棋生生步入了死地,满盘全乱,不得不延迟时间。
一隔就是三年。
很多误会即便现在说清楚了,也无法磨灭对姜离造成过的伤害,依照少年的性格,解释清楚后,依旧会与他生疏,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要让一个干净的灵魂对自己让步,接受自己,用常规的方法多半事倍功半,甚至结果偏离预期,南辕北辙。
楚轻深知道这一切,但让他就此放手是绝不可能的,他觉得这个人生来就应该是他的,死了也是他的,偏执而病态的想法在这三年内不止一次出现过,在国外读医解剖尸体时,他常常想,如果少年变成了一具尸体,一个死物,安安静静的躺在他手边,不必担心家族的事影响到他,又能一直陪着他,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煎熬了?
楚轻一直知道自己有重度反社会倾向,心理严重偏离正常人该有的样子,是病态而畸形的,最邪恶的想法,在遇到姜离时达到巅峰,前所未有的想占有一个人的恐怖欲望被激发出来,同样也是因为这个人,让他觉得生命似乎还是有那么一点趣味的,枯燥且尔虞我诈的生活终于起了层波澜,他想将这样的趣味一直进行下去,找到造成这一切的来源,并且掌控在手中。
姜离迟迟没等到回答,低下头,心脏处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下沉,非常的难受。
忽然间,他感觉抱住自己身体的胳膊收紧了些,听见那人说:“……对不起。”
迟来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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