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柯迟说,“我上班也要来不及了。”
“那周末的时候去宠物店看看吧,”成子言看着他,“看看有没有喜欢的猫或者狗,带回来一起养。”
柯迟笑着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只让成子言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阿拉一走,整间屋子便又冷清了下来,只有沙发上、地毯上、还有花瓶里不知何时飘上去的几根白色狗毛还让柯迟感受着这只可爱机敏的大生灵绕在自己身边玩闹过的痕迹,他现在连替成子言照顾宠物狗的作用也已经失去了。
这样的他,还有什么留在成子言身边的价值呢?
柯迟走在去餐馆的路上,路上行人匆匆,大都是一脸倦色和不耐赶着去公司的上班族,他偶尔会在红路灯的时候于榕树下驻足片刻,被淹没在人群里轻轻地呼出一口白色雾气,在空气里很快又消弭不见。
后天就是元宵节了,十六就是成子言出差的时候,等他回来那天,也该是柯迟给出答复的时候了。
晚上十一点和餐馆里的大家吃完饭、收拾好清洁陆续下班回家的时候,柯迟多留了一会儿,单独去找陈珏请辞,陈珏有些意外,问他是不是觉得店里的工资待遇低了,说可以再商量商量,年后都会涨的。
柯迟仍旧回绝了,在陈珏关怀地问他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了也只摇摇头说不是,没有多谈,见状陈珏也不再多挽留他,只说等他走那天给他准备一个大红包,算是给店里辛苦了这么多年的额外酬劳。
柯迟没有拒绝,笑着和他道了谢。
回到公寓的时候客厅里的灯还是亮着,桌上放了一碗才温好没多久的牛奶,是成子言给他准备的,成子言应该是在主卧收拾出差的行李和需要带的重要文件。
他依旧是这样润物细无声的关照与体贴,让柯迟难以抗拒,但却能够清醒地让自己不再不自量力地沉溺进去。
柯迟喝完牛奶就进厨房刚碗洗干净放回碗橱里,出来的时候便看到桌上还插着成子言之前送他的那捧月季的花瓶。
花瓶里的月季日渐枯萎,颜色也没有最初成子言送给他的时候那样鲜艳娇俏,每天清晨起来都能看到掉落在花瓶周围的褶皱卷缩的花瓣,已经失了生气与水分,与那几支干枯了的蜡梅一样,都到了该被丢去垃圾桶的时候了。
柯迟动作很轻地将掉落的深红花瓣捡到手心,又仔细地将花瓶里已经完全枯萎的月季挑了出来,挑挑拣拣之后,只剩下仍未枯败的最后一支,孤零零地靠在花瓶里,而它的宿命,也已经昭然。
元宵节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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