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没有人走动,也没人发现举止怪异的我。我知道修哲就在这扇门后面,我想再多待一下,再一下就走。
我坐在门边的地毯上,待了一下,不想走了。
修哲,你出来见见我,我看看你胖了还是瘦了,你再进去,我再离开。
我缩着身子,手指无意识地摸上门缝,好像下一刻就能触到他一样。他就在里面,他就在里面,我一遍遍告诉自己,心都快要炸开。
我哆嗦着手从暗袋里摸出手机,调整好自己乱七八糟的呼吸后,给修哲去了电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我只盼他能跟我说说话——跟我说点什么,我不至于时时刻刻都想哭,像个废物一样。
他接通了,我的心加速跳起来,鸡皮疙瘩顺着手臂起了一层。
我问他:“修哲呀,今天杀青宴吗?”
“你在忙吗?”
我非得每一句都要带上语气词,每一个尾音都向上扬,脸上带着笑去说,我怕他听出不对来,发现这么丢脸的我。我一哭,他总会发现,我连躲的机会也没有。
修哲的声音很轻,时时刻刻都像安抚人似的:“杀青宴十点就结束了,我现在在酒店房间发呆,睡不着,外面在下雨。你怎么还没休息?”
他一开口,我的鼻尖就开始泛酸。他在发呆,他睡不着,他不会骗我的,他没有跟别人在一起。
我的另一只手藏在玩偶服里,拿指尖掐着掌心,努力控制自己的声音,我答他:“我也睡不着。”
我的声音抖了吗?我大概又要哭了,修哲的声音好像催泪弹,听了就要让人哭。修哲为什么不说话了?他是不是发现了?我该说点什么?
我软着尾音去问:“你吃了没有啊?”
我还丝毫意识不到自己问了怎样愚蠢的问题。
修哲答:“杀青宴上已经吃过了。”
我反应过来,忙说“那就好”,想匆匆掩饰过去,又问:“你那边冷不冷呀?”
而现在的时间是九月中旬。
怪不得修哲常说我是猪,我确实蠢钝如猪。
我又在修哲面前将自己表现得像个疯子——事实上,我大概真的快要疯了。我不敢说话了,我想我应该扶着墙站起来,然后快点离开,可是我的腿都软了。
胸口闷疼,这一整晚哭得太阳穴都开始隐隐作痛,我强打起的精神全被我的愚蠢摧毁得一干二净,我再没有撑第二次的力气了。
好累,如果现在昏过去,是不是就不用面对这一切了?
“小朋友,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儿了?做噩梦了吗?跟我说说好不好?”电话那头忽然急切地开口,修哲的声音放得很软,他在哄我。
——他还愿意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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