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大概自己也反应过来问的问题太怪,林彧初后知后觉地“哦哦”了几声,语气轻松地重复了两遍“那就好”。
我这才咂摸出那份俏皮与轻松有些用力过猛。
林彧初又问:“你那边冷不冷呀?”
我望了一眼手机界面,确认现在是国内九月中旬。
好像真的不太对劲。
我深吸一口气,放软了声音,哄道:“小朋友,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儿了?做噩梦了吗?跟我说说好不好?”
那边彻底安静了下来,一语不发,只剩下愈发急促沉重的呼吸声。
我的心都要揪起来,难得舍弃了常用的称谓,换了更腻歪人的,同他哀求似的撒娇:“……宝宝,宝宝,你跟我说说,我在这听,我就在这。”
那撞上我耳膜的呼吸声变得越来越不稳,仿佛在颤抖,过了许久,太久太久,不知何时牵拉出了委屈的抽泣声,一下一下,逐渐清晰起来,像一柄利剑一下一下刺进我的心口。
我听见林彧初在我的耳边哭。
几乎是本能地咬紧了牙关,滚烫的心绪才不至于在刹那间沸腾。
那边的抽泣在几次强行压抑无果后,全数变成了“呜呜”声,好像心都要哭碎了,却还在忍着、藏着、闪躲着。
“我……”
林彧初只发出一声,就被止不住的哭泣阻断了接下来的话,但他仍努力坚持着说下去。
“我、我……”
“我……”
“……我想,接你回家。”
在尾音结束的一瞬间,他仿若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我确认自己听到了什么,整个人像过了电,直挺挺从藤椅上弹起来,手机落到地上也顾不上捡,飞奔向房门。
我用力拉开了门,呼吸好像在一瞬间都停止了。
那一幕,我记了一辈子。
林彧初穿了件被雨淋得透湿的笨重的小猪玩偶服,可怜巴巴地缩在门口的墙边,怀里抱着小猪头套,仰头看我,一张脸上布满泪水,他拿牙齿死死咬着下唇,眼泪一点也不听话地一颗颗往下滚。他想跟我说什么,却好像什么也不敢说,不住地颤抖着。他望着我,一直哭,一直哭,眼里分明填满了无助。
好像一个魔法失败的小孩。
我在他不住流泪的眼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自己。
我想我实在是荒唐了许多年,我怎么能不信他爱我,他是这样爱我,如我爱他一般。
42.
2017/09/18 雨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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