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清晨浸着些许寒意,他微微苍白的脸颊埋在雪白的稿纸与暗色的羽织中,宛若冬日里一捧轻灵的雪,清冷静谧,有着病态的脆弱。
三木编辑的声音传进来惊醒了他,少年,不,夏目贵志蹙着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撑着麻木的双臂从书桌上抬起头来。
随着他的动作,羽织滑落在地板上,铺陈开大片深深浅浅的牡丹绣纹。
惊醒的他还未从梦魇中回神,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眉眼间残留着些许郁气。
多年的毛病了。
从他记事起,他就一直做着同一个梦,梦境中好像另一个世界的他。
不同于他现在被夏目漱石收养,安定、幸福,梦中的他好像一直在不同的亲戚间轮转,他仿佛听到无数声排斥的声音——
“滚,为什么你还不滚出我的家?”
“怪物!”
“整天脏兮兮的,让人还以为我们苛待你。”
年幼失去双亲,寄人篱下,流离失所,简简单单几个词道尽了无数的心酸。
而那双能够看见妖怪的双眼更是雪上加霜一般,带给他无数的磨难与伤痛,甚至那些伤痛透过梦境具现在他的身体上。
直到最近一年,梦境才发生变化,梦中的他好像被一家好心人收养,并且有了可靠的伙伴,只是这些画面好像被蒙了一层雾,看不清楚,只有些许的碎片在刚睡醒的时候还未消散,令人遗憾。
顾不得麻木的手臂,夏目贵志熟稔地扯过纸笔,趁着记忆还未消失将其记录下来。
待最后一个支离破碎的字落下后,他才停下来松了口气,胸口喘不过气的压抑感消减下去。
放下笔,刚打算回应门外的三木一郎,初秋的寒意就涌上来,他喉头一痒,忍不住轻咳,黑色的和服贴着他的脊背,纤瘦的脊背弯成弓形,苍白的脸颊涌上病态的潮红。
“咳咳,是三木编辑吗?”
探了探额头,估计是低烧。
“诶,对,是我,我能进来吗?”三木编辑听着夏目贵志低弱的咳嗽声,忍不住在心中微微叹息。
从他接手夏目老师开始,对方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的样子,尤其是每次季节变幻,准要生一场病。
“咳咳,请进。”夏目贵志回应道,忍不住又咳了几声,原本清冽的嗓音染上些许哑意,宛若嘶哑的提琴。
三木编辑道了声打扰,推门进来。
一进入书房,他的视线就落在夏目贵志苍白的脸上,眉头一皱心疼地快步走上前,拾起地上的羽织披在夏目的肩上。
“夏目老师要注意身体啊,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实在不舒服可以请假的。”
边说着,他注意到撒了一地的稿纸,自然的蹲下身,将地上的稿纸拾起来。
“不碍事的,只是昨晚想到就差一点就结尾了,忍不住熬了会儿夜而已。”夏目贵志拢着羽织含笑说道。
说完,不自觉的在羽织上蹭了蹭,羽织上未散尽的暖意让他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像只乖巧的猫咪。
三木编辑内心可耻的被萌了一下。
愣神间,他手中的稿纸就被夏目接了过去。
对方挺直身子,低眉按顺序整理好,然后重新递给他,眉眼弯弯地说:“三木编辑,你看看我写的结尾,如果没有问题我就交稿了。”
“诶,好。”三木编辑愣神的点点头。
*
三木一郎跪坐下来,静下心认真的一页页翻看这个故事。
这个故事讲述的是神明与他最后一名信徒的故事,日国号称八百万神明,这里写的是一个因人类的信仰而封神的露神。
从故事开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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