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五分钟,秦笛总共就插上不到三句话,最后只能全身心投入偷偷保存学妹发的表情包。
可能是老天安排今天他们必须要创作完这本《醋的解析》,祁松言刚送走学妹,打算严肃谈谈表情包的问题,沉寂了整整一年只在生日那天向他发了祝福的郁南也突然弹了他的小窗。
“祁松言,打扰了吗?”
“啊,没有。”
“今天下楼做间操的时候,看见你们了。有点瞎感慨,写了一封信给你。但是后来想了想,还是没去送,发图片给你吧。祝你和秦笛高考顺利。”
“谢谢,也祝你…马到成功。”
“哈哈哈,好。”
仿佛又听到女孩的笑声,其实她一直都是个爽朗的姑娘。祁松言点开照片,一字一句地读完,好像有什么悬在遥远之处的尘埃缓缓落定。郁南说,她还是很喜欢他,但可能已经不是爱情。她失落过,也痛苦过。到如今,她觉得能偶尔远远地望一望她的喜欢,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甚至还可以大方地祝福。这是她一个人对内的和解,动荡过后终于达到了平衡。
祁松言想,谁又不是在这个年纪与周遭乃至自己都激烈地对抗过呢,和解有时候并不是屈就,而是暂时找到了一个令自己舒适的生活方式,积蓄力量,等待下一次的和解。他想把这封信传给秦笛看看,毕竟“他很好”三个字是最实在的褒扬,可是秦笛正一条条地对他进行表情包轰炸,也不揪着他问为什么不回,自娱自乐,乖巧却疯狂。
祁松言点开对话框,下一秒跳进来的是一张右眼的wink动图,亮着粉色的小星星,眨进人心里。他立刻认出了那只眼睛的主人,正是表情包机关枪、他长大了学会自我调节吃醋的宝贝秦小笛,原本对表情包深恶痛绝的他,鬼使神差地按下了保存。
“自己做的?”
“嗯,还有。”秦笛又给他发了一张,红嫩的舌尖在唇缝间一溜即收,祁松言慌忙按住心口,单手仓促打字:“祖宗,先把神通收一收吧。”
“哦~我知道了,你不喜欢我发别人的表情包。原来祁妙一直在吃我的醋!”
“…你又高兴了。”
“当然高兴,说明你喜欢我。”
“我发现你现在唠这个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秦笛把发烫的脸从装了冰绿豆汤的罐头瓶上启下来,大言不惭地揶揄:“是你脸红了吧,祁妙妹妹。”
祁松言失笑,赶紧把哥哥的伟岸树立起来:“你是不是忘了明天要来我家一起听不等式的课。”
靠,居然忘了。秦笛想起上星期一起看录播课的时候他一时犯懒,仗着自己飞快进步的数学造诣少写了三个大题步骤,最后被祁松言按住亲出了眼泪,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后背发凉,手心发烫,立刻发了个委屈巴巴的左眼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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