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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给系了回去。

“不是,咱们讲讲道理。我身体健康,气血方刚的成年男性,你,这脸,这腰,这腿,但凡我不是为了高考,能留你到现在?总搞这种你勾我拒的戏码,好像我不行似的,我是顾全大局好吗!”哪有什么坐怀不乱,都是祁松言在负重前行。可恨这人上了头根本不懂他的良苦用心,多次挑战他的底线。

“那别的不也都,那什么了吗!怎么这个那什么就不行啊?”

“…现在没有功夫研究这个那什么啊,缺乏理论经验和实战观摩。而且不说你这个开关按开就大变活人的选手,我也不是那种自制力特别强的人,开闸了铁定收不住,温柔乡,英雄冢,咱俩还考不考大学了?你分分主次矛盾成不成?”

秦笛从浴袍底下扒拉出来一条莹白的长腿,把脚背绷得笔直,扬手颇为不满地摸后脑勺的时候,手腕上洗得鲜亮的红痣一晃而过,继而掀起眼帘精致的弧度,有点哀怨地抬眼望他。祁松言一阵眼晕,抓着他的双腕,把人带到面前。“这位朋友,行行好,把你的魅力收敛收敛,考完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我豁出去了,肾不要了。”

秦笛微微偏头想了想,认真地说:“魅力可以收,但拱火的并不是我的魅力,是我们对彼此的渴望。”

……行吧,真他娘的有道理啊!无差别扫射的魅力可以躲避,但点对点的渴望又该怎么抗拒呢。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觊觎他的一切,从眼角眉梢投来的专属注目,到水乳交融的肌肤之亲,渴望在心间燃着忽大忽小的火,把人烘得融暖或是热烫,于是情不自禁伸出手索要抚慰。

祁松言又掉进了秦笛的逻辑小圈套,只能挣扎着在大脑被这种渴望支配之前开始耍赖。好在对付秦笛,耍赖永远管用。

对峙到最后,秦笛只能叹口气扑在他胸膛,喃喃地说:“好啦,我懂了,知道了,不闹人了…我只是,对于你碰我这件事特别着迷,有时候觉得自己怎么贱兮兮的,可我又控制不了…”

祁松言摸摸他苦恼得直皱眉的脸,“瞎说什么贱不贱的。你就像彩笛卷,最开始我和司老师都觉得他太凶了,根本是他人勿近。后来发现它并不是不愿意让人摸,相反,它在该被大猫舔毛的时期就已经炸着尾巴在街上打架了,所以熟悉了之后就知道它对抚摸的需求几乎到了难以补足的程度。你其实也是被舔毛舔少了的情况,皮肤会渴。我能理解,甚至还觉得怪可爱的。”

幼年时期的缺失往往要用以后的许多年去弥补,被迫留下的裂痕,也要付出成倍的辛苦才能修复。好在遇见了宽厚地接纳自己,并拿开他捏紧伤口的手,替他慢慢填满安全感与归属感的人。

“那,我请求望梅止渴一下,不然真的睡不着。”

祁松言蹦着酒窝,手轻轻捏他脚踝,秦笛怕痒地瑟缩脚趾,上半身却倾过去,附上他侧脸同他轻声咬耳朵:“祁妙,浴缸还没用呢。”

温热的水蒸腾出袅袅的乳色烟霞,祁松言在浴缸里半躺下来,舒展了肢体,对秦笛敞开了怀抱。秦笛分腿骑坐在他身上,把脸拱进他手心。沿着深深下弧的山脊线,能看见浮于水面的两圆岛屿闪着柔白的细光。祁松言在沉溺中细致地抚过了每一寸陆架和滩涂,夜莺啼得婉转,潮汐漫过他们湿润的心房。

他们十九岁,却已经幸运地遇见了自己的注定,在爱里唇齿相依,在爱里茁壮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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