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最高兴并不是学得多透彻,而是学的刚好都考了。秦笛是第一次在数学考场上体验到了“这么巧,又见面了”的储备感,甚至全检查完了还富余出十五分钟,借着窗外片刻未停的轻雪,给祁松言写了张纸条。
散场后,祁松言看他胜券在握的神情,捏着纸条想:怕不是要搞到年级第一了。马上掏出手机,给沈阿姨发微信,让她再买盒最贵的车厘子。科学助力米祁妙妙屋唯一大客户,养老婆,他是认真的。
秦笛也没忘再买了牛奶,又多加一盒薄荷糖给祁松言醒脑提神,还特意绕远去水果店给江虹买了两斤她最喜欢吃的柑橘,载着满心轻悦一步两阶地跑回家。
到了门口,却感觉不太对,门没关,虚掩的门缝里漏出一些异样的声响。他警惕地把柑橘和书包都卸在门口,无声地推开房门。客厅没开灯,几个瓶子还有一只敞开的行李包散落在地上,厨房窗外透进对楼的灯光,惨白地洒在脚下。忽然从江虹的卧室传来一声刺耳的哭叫,他立刻闪身跨进厨房抓了把菜刀,几步冲过去。
“儿子!”江虹见他进来,目眦尽裂地大喊,在一个回头间,秦笛看清了闯入者的长相。
很奇怪,老人都说男孩儿会长得比较像妈妈,但他除开取了江虹的尖下巴和白皮肤,五官都更像秦原。他们相隔八年的对望,一个已经从半大的孩童长成了翩翩少年,一个却被不知名状的经历磋磨得万分沧桑。
“秦笛,你过来!”江虹喊破了音,叫回愣在原地的秦笛。
秦笛把刀换到另一只手里,往身后避了避,却没有放下,走过去挡在江虹身前,与秦原对峙。
“秦笛,我是爸爸…你还认识爸爸对吧…”眼前的男人变得异常矮小,佝偻着身躯,酒气喷溅,熏得眼底和脸颊都泛出不正常的酱红。虽然周身都散发着颓败的气息,可他看过来的眼神那么炽烈而悲伤,像只垂死的动物对再不接纳它的族群发出绝望的哀嚎。
“你想干什么?”这是秦笛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秦原错愕地向后退了半步,似乎不敢相信儿子竟是这种反应。
“爸爸回来了,回家了。你是不是要高考了,爸爸回来看看你,咱们一家三口以后就团聚了。”他口齿不甚清晰,最后一个字被哽咽吞没成锯齿状,怪异地烂在喉眼间。
秦笛握紧刀柄,感觉全身血液都在逆行,搅得所有神经针扎一样痛。可他依然拦住了欲上前去的江虹,江虹被他横着胳膊扑不过去,就在原地破口大骂:“谁他妈跟你一家三口!王八犊子,儿子根本不认你你看不出来?你拍屁股走八年,说回来就想回来,做你妈的梦呢!”
秦原一字不落地听见了江虹的咒骂,眼睛却一直盯在秦笛身上,只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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