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得买个罐头厂,这人一乖起来叫人爱不释手,买,都给买。祁松言又挖了一半桃肉递过去,嘴角的笑越来越大,秦笛被他笑得毛骨悚然,犹豫着说:“不想吃了,只想喝汁儿。”
“喝含蓄的还是喝过瘾的?”
“…过瘾的。”
祁松言把瓶口凑到他嘴边,秦笛手里虚虚地扶着,仰颈喝了个咕咚咕咚,直到一小瓶汁水见了底才舔舔嘴唇,摸了摸肚皮。
“胃疼吗?手呢?”祁松言看他摸肚子赶紧问了句。
秦笛摇摇头,瞥了他一眼,摆弄着被角的一根白线问:“祁妙,你小时候给别人家做过长工吗?”
祁松言被他气乐了,擦干净汤匙用勺柄敲他肩膀:“吃饱喝足就又开始挑衅了。我这种地主家庭都是有阿姨的好吗,阿姨怎么伺候我,我就怎么伺候你。”
秦笛抽了下鼻子,把线头拽断,递给他,祁松言十分自然地伸手接了。
“还躺会儿吗,还是给你拿本书看?”
“祁妙。”
“嗯?”
“我…想上厕所。”
秦笛站在卫生间面壁,脸憋得通红,迟迟释放不出来。旁边背对他举着药瓶的祁松言也是万分后悔,自己伺候上头了,非要跟着过来,结果墙上那明晃晃的药瓶挂钩把他嘲笑得体无完肤,现下出去了又很尴尬,只能高举手臂,假装自由女神。听秦笛半天没动静,他咳了两声:“咳…那什么,你别着急,慢慢…”
“闭嘴。”秦笛恨不得把他嘴缝上,做了一万次心理建设,攒足劲儿终于一次成功,抬手冲了水,却没想拉裤链才是最大挑战。早上临时换的牛仔裤还是去年买的,本来就有点儿小,他右手打着吊瓶,十分僵麻,拉链勉强拉了一半,扣子却是用单手怎么也没法扣上,龇牙咧嘴地跟自己较劲。
祁松言竖着耳朵越听越迷惑,忍不住回头,秦笛被他一看更想赶紧扣上,却忙中出错连拉上来大半的拉链也崩到底,顿时想死的心都有。
祁松言把药瓶挂到墙上,也不说话,把他扳成面对自己,拍开他被拉锁头磨得发红的手指。要让开拉链下隐约的一包,必须抓着裤沿往前聚,秦笛毫无防备,被他忽然一拽,根本来不及用反力,脚下踉跄,撞在他胸口。发丝擦过祁松言的鼻尖,手帕上那种清淡的香气也随之而来。他的嘴唇险险贴近秦笛的额角,温热的呼吸近距离地洒在飞起红晕的脸颊。秦笛背上蹿起一层薄汗,觉得自己随时会昏倒,可腰软得一点逃跑的力气也没有,犹如小木偶一样立在那任祁松言摆布。
祁松言盯着他头顶,慢条斯理地替他拉好拉链,扣了扣子,还勾着他的裤腰往上提了提,提得秦笛脚跟离地,确认穿好了,才退了一步,取下药瓶,一声不响地牵着秦笛回了输液室。
秦笛躺下就把右手搭在瓶子上握住,看也不看祁松言,小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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