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醉鬼身上浪费时间,他上前夺过季知许手里的半罐啤酒,拉着他的手腕就要下楼。
季知许起身觉得头晕,被楚行带着一个踉跄,趴在了他的肩头。
楚行扭头看他,季知许握着楚行另一只手,把剩下的半罐啤酒喝了个干净。
楚行被气得说不出来话,而季知许的眼神里还有些得意。
楚行把他带到卫生间:“洗漱,然后回房睡觉。”
季知许从镜子里看他:“楚总,您去忙吧,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楚行看了眼表,因为季知许他已经耽误了八分钟的时间,但他仍然站在季知许身后抱臂看他。
“楚总,我会听话的。”
季知许开始接水挤牙膏,“我只有听话楚总才不会扣我钱,对吧。”
楚行听着他说话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就不应该管他,真的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他嘴笨,说不过季知许,干脆不理他。
楚行回到自己房间,季知许一人在卫生间里。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鼻尖泛红,眼里还带着点朦胧醉意,是挺不像个正常人的。
口腔里强劲的薄荷味直冲鼻腔,掩盖了楚行毛衫上一点微弱的檀香。
毫无预兆地,泪水从眼眶中滴落。
有的人关心他是怕他生了病不能干活,有的人则是怕给自己带来麻烦。
不带目的性去关心自己的人只有父母了吧,季知许这样想到。
他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今天的夜空一无所有,没有大朵大朵的云,也没有看见星星。
午夜时分,季知许突然梦到了还在上小学的自己,手里拿着一百分的试卷,急于回家向父母炫耀,但却在半路出了车祸。
他变成透明的灵魂,看到了悲痛欲绝的父母抱住了满身是血的身体…
季知许惊醒,冲到卫生间把胃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
他喘了几口气才慢慢直起身,脚步虚浮地回到卧室,一下跌坐在床上。
连呼出的气都是烫的,季知许摸摸自己的额头,想着应该是发烧了。
季知许下楼拿药,怕电梯动静太大,就踮着脚走楼梯了,但他身上哪还有什么力气,走到半路脚下一软,最后几阶楼梯是滑下去的,疼得他呲牙咧嘴。
想来好笑,他刚刚跟楚行保证过自己不会有事的,但好像下一秒就要食言了。
季知许昏过去的前一秒,天亮了。
季知许是在自己床上醒来的,手上还有输完液后留下的医用胶布。
他还是觉得头昏脑涨,不过昨晚的事好像都还记得。
楚行突然推门进来,看到眼里带着点疑惑的季知许,话到嘴边又顿了一下。
“你醒了?在家休息吧,我让陶秘书给你请过假了。”
“我要去上班了。”
季知许看着穿戴整齐的楚行,这件事显而易见,他又不奢望楚行会留下来照顾他。
“我把阿姨叫过来照顾你,你要听话。”
季知许点点头,他嗓子又痛又干,不想说话。
显然楚行还有什么想说的,季知许猜又是那一套说教的说辞,但楚行最后什么也没说,直接离开了。
阿姨上来的时候给他带了杯温开水,问他想不想吃饭。
自从昨晚吐完到现在季知许滴水未进,肚里早已空空如也。
他点点头,阿姨就把刚煮的蛋花汤端了上来。
“楚先生说你是发烧加急性肠胃炎,医生不让乱吃东西。
我这汤里就放了一点盐,你也别嫌淡,治病要紧。”
季知许喝了一大碗,身子暖了许多,体温也没那么高了。
屋里阳光正好,晒得他暖洋洋的,又睡了一觉。
他以为自己快好了,但睡了没一会就把早上吃的全吐了。
但他没有和阿姨说。
中午阿姨又给他做了猫耳朵汤,只是这次吐的时候被阿姨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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